“正因为其无可违逆、无法更改,命运才被称之为命运。”
沉重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循环往复,犹如一记重锤,对着因为刚刚建立了逆熵而春风得意的他的心口狠狠砸下。
绿光散发着凉意,这凉意顺着肌肤不断倾入,很快渗进心肺。
米凯尔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敌人是崩坏,是一个又一个诞生的律者,直至终焉。
可错了,全错了。
之所以愿意跟着他组建这个什么逆熵,也仅仅是出于不愿意让先前大半年的研究成果都泡汤而已——绝对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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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比乌斯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底弥漫开来。
但是……你这个家伙倒是给我振作起来啊!
难道还要她继续安慰下去吗!
哦,他还改变了第四次崩坏发生的地点——按照世界泡的进程,第四次崩坏本应发生在欧洲东南部的濒海边境小城,也就是科斯魔应该在的地方。
“唉……”
“也就是说,在注定要成为律者的人之间……也不一定,米凯尔,你是否已经知道了某些人的结局?比如……爱莉希雅?不,如果是她,你做不到这样冷静。华?还是帕朵菲利斯?还是卑弥呼,亦或者是……我?”
难道没有他,人类就无法战胜前十二个律者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依然称呼她梅比乌斯,而不带博士的后缀,但梅比乌斯显然察觉到了某种改变。
明明知道所有的结局,却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很确信,自己在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米凯尔做各种研究而已,没错,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工具人而已。
他或许改变了某些个人的命运,比如卡罗尔、比如阿尔德米尔,还有……逆熵的这些人。
梅比乌斯就着实验室内暗绿色的光影打量着他的侧脸。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脆弱过。”
说到最后,梅比乌斯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米凯尔可是理之律者啊,依靠头脑战斗的理之律者,他又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米凯尔重重吐出一口气,本能地摇了摇头,但最还是不自觉地张开了:
“梅比乌斯……你说……如果你提前知道一个人会成为律者……你会杀死她吗?”
“啊!这个啊!我只是缺少活体人类样本做实验而已。”
“啊……”
“梅比乌斯,你的融合战士计划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
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那个在她实验室中还需要强装镇定的少年已经变得如此成熟。
“兜兜转转,你又改变了什么呢,米凯尔?”
“……哪一个崩坏兽的基因?”
“……”
没办法,模拟训练室有监控,宿舍更不可能,只有她的实验室既安全又隐蔽,还不会因为崩坏能反应引起逐火之蛾的格外注意。
“所以,如果我们现在杀了她,起不到任何作用,而我们不杀她——她就会照着命运的指引,走向命运的结局,你是因为这个而悲伤,是么?”
米凯尔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伱还是说说吧……那些东西,要是不说出来,感觉你迟早要憋死。”
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嫌弃,但是听起来反而有种安慰的意味。
啊,还有……
梅比乌斯保证,只要米凯尔再说一句颓废的话,就揪着他的领字狠狠揍一顿。
“呵……”
她今天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破天荒地说了这么多安慰人的话。
可那份迟来的喜悦甚至还没来得及延续一个上午,便又被新的悲伤所掩埋。
“……”
一对纤细却有力的臂膀挽住了他无力的躯体,将他扶起,又用沾湿的热毛巾将他脸上擦干抹净,而后两个人便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并肩而坐。
卑弥呼队长……
怜惜……本不该有这种情绪啊……她何时又有过这种情绪啊……
“夜叉。”
这意味着他一生会经历坎坷,拼尽了所有努力,也不过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
世界线正在不断收束,第二、第四律者的外貌,第三次崩坏所波及的范围,以及每一位律者的权能……每一步都踩在本该对应的命运上,严丝合缝,不偏不倚。
“嘁!梅比乌斯你在做什么!”
犹记得在第二次崩坏结束后的那两个月里,他几乎是每晚都会去她的实验室,只为了做一件事——锻炼关于拟态第二律者核心的使用能力。
“嗯……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涉及到我和华还有千劫消失的那段时间的故事。”
米凯尔抽了抽鼻子,忽然坐直了身体。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是因为命运。
“你是怎么知道她会成为律者的?你们律者还能感受到彼此?反正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