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米凯尔轻叩了一个响指，四周的景色再次变换，三人来到了之前的会议室中。
“喂喂喂，苏，这种剧情未免太狗血了，不会这么巧吧？”
就好像有个人用无形的手在高田之上操控了一切，上演了这么一出狗血的剧情。如果你抬头看一眼月亮，便能看见一张屑到极致的笑脸，那是赤裸裸的嘲讽，嘲讽你的无力，再彰显自己的得意。
“苏……”
维尔薇少不了争辩两句，所说的无非是什么格调、艺术、审美之类的东西，反正苏是一概不懂。
樱与苏一左一右地附在他耳边，那浅浅的气声在他左右耳中窜来窜去，将中间的大脑搅得一团乱麻。
维尔薇从魂钢零件堆成的小山中钻出身子，不无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啊啊啊啊！！！”
一如曾经无数次那样……
那火焰已无法再继续跳动，只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
但紧接着，眼前的风景再次变换，那拳头已洞穿了某个人的胸口——
米凯尔轻哼一声后，伸出食指，意义难明地轻抚过相片上那对夫妇的脸庞。
那就是一张很普通的一家三口的合照。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下得去手吧？”
右手边是无数根折断的轩辕剑、脚边是半块猫爪纹路的银币、右手边地上是一块残破的口琴、不远处的空中还漂浮着一只不断向外吐出零件的怀表……
米凯尔将第二幅照片也摆了上来——那正是樱之所以将相片带回的原因，也是苏一直在暗示的内容。
“而且，米凯尔……”樱深呼吸了两口，整理了一下措辞，“当初身为毒蛹调查你的时候，我查过你的档案……你从记事起就生活在沃斯托克-51的孤儿院，对吧？当所有的巧合都在某一个点交汇的时候，那毫无疑问就是事实。”
“没错，而且米凯尔……”苏也扶住了他的肩膀：“米凯尔，我和希儿的父母也有过交流，他们曾经的孩子在沃斯托克走丢了，所以后来才会想要收养一个孩子，嗯，也就是希儿。”
米凯尔的食指不停叩击着桌面，就好像是在打节拍一般。
头顶的吊灯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米凯尔一屁股坐在长桌上，将其中一份照片拿出，摆在桌面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理性？”
米凯尔五指用力，在桌面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锋利的矛尖毫无阻滞地刺穿了她的胸膛，紫色的电弧耀眼到极致，又消弭与无形，随后，那对氤氲着雾气的湛蓝色眸子在电离辐射下化为飞灰飘散。
声音也完全消失了，一切都变得空无，眼前所见，只有一望无垠的死寂的白。
“对……”
“假的吧？你看，我和这孩子长得明明一点都不像才是？对吧？”
米凯尔的嗓音已经有些颤抖了，倒不是因为激动什么的，毕竟这具身体的原主意识已彻底消散，连绝大部分记忆都丧失了。
米凯尔的瞳孔瞪大，他亚空之矛刺中的真的是长桌吗？
不！那是希儿。
“希儿、爱莉希雅、卑弥呼……你还真是对谁都毫不犹豫呢？”
苏揉了揉额头，“你想的没错，所谓的‘姐姐’根本就不存在……希儿的精神问题很严重，严重到无论是‘时间’还是‘人物’都出现了巨大的误差，这种误差，就好像她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而且，米凯尔，你感受到了吧？”
脚下的土地是灰白色的沙尘，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向前行走。
“别这么冷冰冰嘛！毕竟空之律者的权能以其下限来看更适合辅助而不是战斗，能保证我们的兵力快速投送就已经足够了啦！其实……也不是不能升级，但是得加钱嘛！”
苏悻悻然收回手。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向着面前空无一物处挥出一拳。
在一声怒吼中，一支缠绕者紫色雷光的亚空之矛破开虚数空间与实数空间的壁垒，将会议室内的长桌砸得粉碎。
“啊！哈呼——哈呼——哈呼——哈呼——”
他尚未能捕捉到那一抹绝望而欣慰的笑容，一阵燥热感在四周蔓延，紧接着又突然变得冰凉，他想要动作，但一股重压沉甸甸地压在他肩上，让他不能动弹——
“你杀了自己的妹妹？”
“希儿……好痛……”
他怎么会因为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而悲伤呢？
“希儿是你的妹妹，米凯尔……”
下一刻，那寒意愈发浓厚，但覆盖在他肩膀上的重压却消失了。
这讽刺可以辛辣，但不能这么……欠揍。
而那火车站的牌子上写的是——沃斯托克北站。
“哇——哇——”
苏摇了摇头，就连樱也在身后扶住了他的肩膀。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
米凯尔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衣物、床单早已被汗水浸透。
“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