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在芽衣毫无波澜的目光中，三个女神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对着琪亚娜小幅度躬了躬身。
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态度显然不能让芽衣满意：
“大点声，还有，加上她的名字。”
“对不起，琪亚娜同学。”
三个女生齐齐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声道歉。三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既然在背后说了那位me社大小姐的坏话，那给她本人道歉也不算太过分。
芽衣自嘲地笑了两声，等到老师走到她身边，她毫无保留地将空白的作业摊在书桌上，而后带着一丝歉意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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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次，同样身为me社的大小姐，除去葛木老师，千羽学院也不会有老师敢真的处罚她——没错，人就是这样，一边享受着超然身份带来的便利，一边又暗恨这种身份带来的苦恼。
于是，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芽衣咬着下唇，一步一步地走出教室后门。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这么丢脸过，当然，丢脸还在其次，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通用语老师的反常，以及溢于言表的针对与恶意。
要不，还是趴桌子上睡会儿？
她双臂紧紧拥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予自己一些微不足道的支撑与温暖。
她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在上课铃声打响的前一刻，她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钻回了自己的教室。
芽衣皱了皱眉，心口突然颤了一下，那股心慌的感觉卷土重来，一下子占据了她所有神思。
“但是芽衣，你可别忘了，琪亚娜从来没有试图接近你，而是你在巧合之下接近了她。”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芽衣一跳，她转身看向右手边，只见隔壁教室的前门大开，葛木拉着满脸不在乎的琪亚娜走了出来。
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如是说着。
她甚至还没有解锁屏幕，便看到了手机推送的置顶新闻的标题——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正愁没办法靠近你，一遇到这种巧合，就打蛇随棍上了呗。”
“砰！”
“不好意思老师，昨晚我……”
下课铃声很快响起，芽衣背靠着墙壁，假装闭着眼睛在睡觉。一直这样保持了两三分钟，等到要上厕所的人都离开教室，她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一来，身为me社的大小姐，她并不屑于做这种欺骗的事。
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将先前的可能性彻底否定。
尽管她刻意压低了脚步声，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轻轻的，尽管她恨不得让自己变得透明，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汇集到她身上。
芽衣犹豫了一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窗外忽然响起连绵不绝的冬雷，整个教室都随着雷声震动起来，芽衣右手紧贴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抹消那一抹不详的预感似的。可事实恰恰相反，芽衣越是捂着心口，那种心悸与不详的感觉就越发浓重，好像窗外一片阴翳下挥之不去的霉味。
当看到背靠墙壁站立的芽衣时，两个人齐齐一愣，不过葛木很快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并没有画蛇添足地说什么，转身走回教室，顺带将教室的前门关上。
“轰隆隆——”
芽衣并不想以恶意揣测他人，但她承认自己怕了、慌了。
一整个班级的学生都转头看向了芽衣，而身为此时此刻主角的她到现在还处在发懵状态，满脑子除了“嗡嗡”的嘈杂人声，便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后背扩散到全身。
不过转念一想，从小到大，试图接近自己的不都是看重me社大小姐的身份？既然如此，琪亚娜也不会是例外吧……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了，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她偏偏毫无头绪。
教室内的芽衣若有所觉，抬头看向走廊，正好顺着打开的后门看到了半截飘扬的麻花辫。
明明心里怨愤着，表面上却还能装成恭恭敬敬的模样，或许这就是各位“大小姐”的天赋。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琪亚娜揉了揉脑袋，她并未陷入某种矛盾无法自拔，对于她而言，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呗，若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接问芽衣这个当事人不好么？
什么？她不愿意回答，甚至不愿意与自己交流怎么办？那就创造机会呗，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就是琪亚娜的思路。
有戏谑，有嘲讽，有嫌恶，都是芽衣从未见过的神色。
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对面那栋教学楼顶，布洛妮娅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无声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嘴里嘟囔着：
“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可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即使她再迟钝，也看得出来芽衣是真的生气了。
那女生眉眼间既有惊讶，又有恍然大悟，可她最终还是捂上嘴，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