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对?我是不是傻了?”
琪亚娜将刚才才梳理得有些模样的刘海揉乱,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
之前之所以打定主意一个人回来“收拾东西”,难道不是出于对“卡斯兰娜”这个姓氏的顾虑,生怕收拾的时候被芽衣和米凯尔看到与卡斯兰娜有关的物件么?
那既然如此,当已经向芽衣坦白了自己的姓氏后,这样的行为又还有多少意义呢?
嗯,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只是她自己想一个人最后再看一眼这蜗牛大小的房间。
琪亚娜轻轻抚摸着有些模糊的镜子,稍微往后退了半步,膝弯就撞到了马桶上。
整个出租屋就这么大点地方,能留给卫生间的空间自然也不多,一旁的墙壁上就是淋浴用的花洒,往日里她可没少吐槽这个,可如今她反而笑了起来——反正就要离开了,曾经的那些嫌弃沉淀到现在,也只剩下了怀念与不舍。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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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也太惨了吧?”
如果抛去这种毫无可能性的猜测,又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变化?
这并非是一个必须回答的问题,可世界上本也没有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吧?
真的是环境与先前不一样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至于如何完成这个任务目标呢?可可利亚并不会过分干预细节上的问题,这也是她当初在军队中服役得来的经验。
而后便是喜闻乐见的捆绑环节,布洛妮娅掀起套在衬衫外面的厚毛衣,从腰上解下一条结实的编织绳。她先是将那张光秃秃的圆凳的两脚与梯子绑在一起,而后又以梯子为靠背,将琪亚娜团团捆缚住。
也是,昨天这家伙大中午就被米凯尔带走,估计也来不及回来拿这东西。
刀身镜面上倒映出的面孔与曾经并无什么不同,虽然娜塔莎总是说什么“布洛妮娅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之类的话,但布洛妮娅一向将其当成哄小孩的鬼话,她可从不觉得自己的长相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
人总是很难察觉到缓慢的变化,一个人如果连续一年每天照镜子,可能连在此期间长胖了几十斤都不能凭肉眼察觉。
“得幸苦你在这儿被绑到明天了。”
布洛妮娅才后退了两步,后脑勺就撞在了墙壁上,这让她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这个卧室,不对,这哪里是卧室?整个房间只放得下一张书桌和一张凳子,床则是悬空的,要打开折叠的梯子爬上去。
琪亚娜的心情又变得敞亮起来。念旧并不意味着就要沉浸于过去无法自拔,因为人总要前进,总不得不前进,只要人依然活着,过去留下的痕迹就不会消失——这些话,现在的琪亚娜当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不过只要分别的次数够多,那就……
她用梳子潦草地梳了梳头发,拿起手边的一枚变色龙样式的徽章,又想到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和芽衣住在一起,于是紧抿的嘴唇咧开一条缝隙,哼起了轻松又不着调的曲子,走出卫生间。
她先点开了短信列表,里面只有银行发的转账收款记录和一堆垃圾广告。
“为了避开米凯尔,制定出绑架琪亚娜来引出雷电芽衣的这种计划的我,与可可利亚有什么区别?我又有什么资格对她的命令感到不情愿呢?”
布洛妮娅撩开短裙,取下绑在大腿根部的匕首,随意抛了两下,而后如先前无数次那样仔细打量着这把从西伯利亚一路陪伴她至此的老伙计。
不要说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了,就是当年和臭老爸在西伯利亚住过的那个夏天漏风冬天漏雪的木屋,她也同样怀念,同样铭记着在那屋子里渡过的每一个日夜。
“搞定!”
做完这些,她才走回到琪亚娜身边,双手从她腋下绕过,将她拖进了卧室内。
一切本应该如此。
听筒的另一头传来的长久的沉默,不,不是沉默,而是粗重的喘息声,凭此不难感觉出听筒另一侧的人心中的焦躁与无力。布洛妮娅认识可可利亚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她,与以往那个冷酷、精于算计的可可利亚完全不同,反倒像个真正的“妈妈”。
虽然空间狭小,住的时间也不长,可这毕竟是她到了极东之后的第一个稳定落脚点,若是她能够毫不犹豫地离开,那多少有些……当然不至于说配不上她想要掩盖的那个姓氏,只是……有些深埋于血脉中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啊。
“啊……哈?没有啊,今天放学之后我是独自行动的,希儿应该跟着杏和罗莎莉亚、莉莉娅一起回孤儿院了啊?”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晕倒的琪亚娜,而是回到门口,将大门关紧。门锁坏了也不要紧,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牛皮绳,在门把手上打了个结,而后把绳子的两端拉到一旁的墙面上,再用打钉器固定在墙上,整个流程异常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慢慢吞吞的,就好像大象起床一样!”
可可利亚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