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
疼痛虽然难忍,却也让人一下子清醒过来。那些先前还朦朦胧胧,尚不能明了其真正意义的名字,如今跟随着大量的记忆一起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原来如此。”
“还……还要再继续……”
“我都忘了,你之前是大小姐的司机,为此把烟都戒了……”
他抬手向下压了压:
“呵呵!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做作吗?你当然不能向部长隐瞒这些信息,但是从你交上那些照片,一直到行动前足足有大半天时间,你完全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可你根本没有说过一次!”
格里高利与小松对视一眼,两人连忙向屋内跑去,随着两人越发接近关押希儿的房间,震动与喝骂声也就更加清晰。
“怎么了?”
“嗯,大概就是那个时候。”
“部长,你刚才不是……”
站在一旁的小松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双手无措地摸着大腿。他这副模样落在阿瑟眼里,自然免不得一声冷哼。
“好了!”
那少女抬起手,用血红的指甲掀起垂落在脸颊侧边的发丝,露出了与希儿一模一样的面孔。
格里高利的话让小松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对方忘记时间了呢,谁料是明知故问。
“凭什么?又不是我哭着闹着不吃的,凭什么要我去跑腿?要去就让她自己去!”
“呵呵……”
“伱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车轱辘话!可可利亚怎么做是可可利亚的事,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说了吗?我们这样做,和可可利亚有什么区别?”
“听着,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是认同现在的行动也好,不认同也好,我都无所谓。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已经把这个女孩带到了这里,就绝没有直接把她放回去的道理。”
格里高利将手中的烟收了回去。
“好了罗莎莉亚,说是原本留在西伯利亚那边的孩子们明天就要到极东了,所以厨房打算把好吃的都留到明天晚上。”
“呜呜呜!娜塔莎阿姨!杏她凶我呜呜呜!”
再后面的话,少女又有些听不清了,她整个人又像是被泡进了水里,身体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变得冰冷又潮湿,甚至还莫名其妙感受到了一丝丝咸涩的味道。
而后,许许多多碎片化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回闪:
“啊啊啊!今天的晚饭为什么又是土豆泥!呜呜呜……罗莎莉亚才不要吃土豆泥,再吃土豆泥罗莎莉亚就要变成土豆了!”
格里高利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有些烦躁地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出。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响动,虽然被墙壁层层削弱,两人却依然听得真切。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咳咳!好了,不要再说了。”
她在暗潮裹挟下艰难地转过身,眼前所见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不……不行……”
“呃啊——”
“别客气,坐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我不能拖累可可利亚妈妈……我不能连累大家……”
“啊?”
而后于那黑暗之中,亮起了一对猩红色的眼睛。
“我——是——谁?呵呵!”
“阿瑟,坐。”
“没问题。”
“这是……”
可既然如此,为何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窒息呢?反倒有一种……就像是鱼儿回到海底,并不陌生、并不恐惧,因为这里本就是她的家。
“所以,我们还需要借助这个女孩儿来引诱出那个孤儿院中的更多孩子,只有将那些孩子全部、至少一半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才能有和可可利亚谈判的底气。当然,就算是这样,也只是有了底气而已,实际上以可可利亚的性格,呵……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这群丧家之犬,对可可利亚能做出的,最有希望的反击了。”
格里高利将烟头摁在茶几上用力掐灭,而后一刻不停地又点上一根。
“小松啊,你是哪一年给大小姐当司机的?”
“要来一根吗?”
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格里高利瞥了眼小松,又瞥了眼阿瑟,不由得笑着吐了口烟气。
“咳咳!部长,我站着就可以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她自己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声音来自她身后……
“呵呵呵呵呵!你居然问我:我是谁?呵呵呵!我在最开始不就说过答案了么?”
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她好不容易向上浮起一点,却又像是要被这一拳直接打回海底似的。
“总之,阿瑟是在你到大小姐身边后才加入我部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脾气暴躁,脑回路一根筋直来直去,总是做出各种过激举动。好吧,他精神其实有点问题,总是会莫名暴躁……不过他对社长足够忠心,实力也足够应付大部分情况,我们两个一起上在他面前都撑不了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