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撕心裂肺的痛觉让少女惊醒,眼前的幻觉……不,记忆逐渐消散。视线变得模糊,而后又再次清晰,仿佛摄像头重新对焦一般。
“回到庭院了吗?不,这里还是……”
远处是奇形怪状的高楼,最上方的楼体较为完整,越是往下,结构就越发抽象,直到便为简单、方正的钢筋框架,直到那钢筋也顺着重力的方向变为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小的方块儿……
尽管……尽管那个星门上并未有熟悉的、金灿灿的水晶蔷薇刻印,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又璀璨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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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话到嘴边,她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问题:
“呃……可是为什么是夜叉,而不是米凯尔自身?”
可为时已晚,一只远比星门更大的利爪迅速探了出来,将星门的边框挤得粉碎。即使芽衣已先一步扑向一边,那利爪带起的,凝聚着寒气的气浪还是在她左臂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她迅速瞥了眼右手,这是没有必要的,她手指空空如也的触觉早就意味着——刀没了。
稍作思忖之后,芽衣做出了决定。
“知道吗芽衣?当年为了对付这个家伙,废了我们好大的力气哦!杀了又复活,复活了又杀,为此,我还给米凯尔取了个‘弱之律者’的外号呢!”
它庞大的身躯呆愣的一瞬,只在这一瞬间,芽衣又击碎了它的右眼,成千上万的细小眼珠如雨点散落,满地都是。
“这个我看到了。”
“可是刚才明明只有那一道门……”芽衣本能地想要质疑,但她对于爱莉希雅还无法完全信任,即使她是米凯尔老师的……
夜叉闲庭信步地向着芽衣走来,它在平台上踩下的每一步都会引发大片的龟裂,随着它行走而过,身后的平台开始缓慢塌陷。
“不就是夜叉吗!无非是当年米凯尔的手下败将而已,我也一定能做到!”
“……对,那个女人说只要喊她的名字——真的要喊吗?那个女人可没有一句真话……等等,这会不会是她设下的陷阱?”
“算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爱——”
“啊!”
“不敢?”
“好啦,胳膊还疼吗?”
“看好了哦!”
“嗬嗬……”
夜叉的所有动作都停滞了。
“我答应了琪亚娜……我才不会在这里……”
“夜叉!”
“当然是感觉到了——米凯尔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咯!”
“这……这不是……”
“连自己的记忆体都不相信?这……”
“哞——”
“哈哈!那时候的米凯尔还是很可爱的吧!”
“某个人……所以那确实是米凯尔的记忆?不可能!他亲口和我说过,他根本没有留下记忆体,在往世乐土中不会有以他为第一视角的记忆才对!”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权能暂时无法使用了……安全起见,先离开吧。”
可冻结的空间已将一切硬化,身为律者造物的臂甲在短短几秒间就爬满了裂纹。
它再次嘶鸣一声,挤出门框的右臂与脖颈上爆起一条条显眼的经脉,在它不断地挣扎之下,星门周边的空间如镜面般碎裂,夜叉完整的身躯终于呈现在了芽衣面前——明明佝偻着身躯,高度却仍超过了百米,三队肉翅开合之间,轻轻掀起的气浪又将芽衣再次掀翻。
空间内的气流以肉眼可见地涟漪状荡开,直接将芽衣击飞。
她忍不住扶向身边巨型臂甲,但手指径直穿过空气,什么也没触碰到。
芽衣环顾四周,自己再次回到了黄金庭院,她站起身来,揉了揉肩膀,方才在往世乐土中受到的伤害已然全部复原,只有痛觉仍在不断刺激着神经。
“怎么,难道他确实有留下记忆体?”
爱莉摇了摇头,难得正经了一会儿。
红色的电光缠绕芽衣周身,崩坏能激荡之间,闪烁着紫色光芒的长发挣脱了簪子的束缚,迅速伸长到地面。
“怎……怎么会……”
她突然后撤了半步,本能地与爱莉希雅拉开了距离: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夜叉,比你记忆中的强大了无数倍。那早已超脱审判级崩坏兽的范畴了吧?”
在先前的一个日夜里,她正是通过这种“星门”穿梭于一段又一段残破的记忆,面对先行者曾经面对过的敌人,连续两次突破了自我的极限——当然,那些记忆绝大部分都是属于那个女人的。
“抛弃?憎恶?自己?”
“什么情况……这份记忆……居然影响到与核心之间的同步了吗!”
少女拄着剑走了两步,她还未从方才海量的记忆中缓过神来,以至于对“自我”的认知都出现了一丝偏差。
芽衣往旁边挪了挪,爱莉也无声地贴了上去,芽衣的呼吸有些沉重,但她放弃抵抗了。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