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情室内,痕焦躁不安地踱着圆圈,而卑弥呼的视线也随着他的足迹不停打转儿,直到脑子变得有些晕乎,才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
“糟了!”
痕忽然一拍手,低声喝到。
“怎么了?”
为了防止之前的失误再次发生,这次他们进入到了战情室内部的指挥隔间,从法理上来说这确实是某种僭越,但亦不过是无奈之举。
安德烈抓了抓下颌的虬髯,说道:“队长,第一小队和毒蛹发生了冲突,击毙了一名试图交涉的毒蛹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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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脚步不停,坦坦荡荡地打开了房门,随即脸颊再次与冰冷的地面相碰——为什么总喜欢把人摁在地上啊!
虽然还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把枪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与外界的骚乱脱不了关系。
也没关系,这两年的时间里,他早就规划好了二十八条不同情况下逃离毒蛹的路线,并为之准备了对应的工具。
“米米米……米凯尔队长!”
卑弥呼看着他这副模样,悄悄离开了隔间——情况已到了这般地步,她必须要再去尝试一下,比如,联系逆熵,起码要把伊默尔的处境告诉米凯尔……可是想要联系上对方,在伊默尔那边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就只有……
但当他握住工具箱的把手的刹那,他脸色剧变。
“安德烈,你亲自负责这件事,尽量把冲突控制到最小。”
痕和卑弥呼对视一眼,寒意逐渐在小隔间内发散——从事情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证据、指引都太具有唯一指向性,似乎是背后的黑手极度自负到,觉得被他玩弄的人会心甘情愿地沿着他给出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队长!”
但脚才挪了两步,他忽然一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那不也是,最安全地从毒蛹脱身的方式吗?
“可……”
梅博士吗……
“不要反抗,然后自己随意发挥就好。”
来人同样带着毒蛹的面具,身材比他高大些,可力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他三两下就被人摁倒在地上。
…………
是时候考虑脱身了。
似乎是外盒保温做得太好,枪管处还泛着淡淡的红色,靠近还能感受到余温。
“怎怎怎么演?”
一种奇怪的感觉制止了他。
再之后,那张脸上的血肉不断耸动着,逐渐变成了他熟悉的模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快走两步,准备从床底下拿出他的工具箱,以及事先准备好的路线图。
“机甲……机甲的终端大脑【零号】应该被控制在梅博士手里才对啊……先不说这个,安德烈,你在毒蛹的武器库中有找到那把枪,或者对应的调出记录吗?”
“我……”痕顿了一秒,才喟然叹道:“我似乎不该派第一小队去执行封锁毒蛹的任务的。”
那么如今…….1730号毒蛹……
伊默尔悄悄关上房门,回到房间,紧贴着门背后站立。
所以他只要逃出这个地方,或者联系上米凯尔就可以了——后者有点难办,毒蛹与外界的网络通讯应该都已经断开了,虽然他不是没有其他方式和米凯尔通讯,但他没有那么做。
“是。”
进攻没有到来,对反的手覆住了面具,将其轻轻摘下。显露在伊默尔面前的,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
将床底的箱子拖出,不出意料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工具箱,而是一个长条状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放枪用的盒子。
“命令都已经下达这么久了,再后悔也没有办法……”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暂时交给你应付了,伊默尔。”
“怎么了安德烈?”
不过即使不知道这一点,也并不影响痕对形势的判断——如今瓦沙克被禁闭候审、勒兹伦成为怀疑对象得不到信任、又把米凯尔也牵扯进来,背后之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那不是一目了……
“等一下……”痕看向卑弥呼,“.1730号毒蛹,就是之前那批文件内,负责沟通米凯尔和瓦沙克的那个毒蛹吧?”
说完这句话,痕搬过隔间内唯一的一张铁椅,一屁股坐下。
而且……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大跌眼镜——那毒蛹抬起手,他还以为是对方又要发起进攻,连忙摆出防守的架势。
隔着薄薄的铁门,外面走廊上的怒吼声、敲击声、踏步声仍旧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毒蛹完了。
尽管死的只是个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老兵,但毒蛹这个组织本身,亦随着那几声枪响,即将化为历史的尘埃飘散。
后背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伊默尔径直转身,连带着肘部向后挥去,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挡下。
伊默尔不用担心自己会随毒蛹陪葬,梅博士不好说,但米凯尔绝非是那种将人视为工具一般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