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是陈明浩到省委告状了吗?”
“陈明浩是告状了,是告到我这里来了,说他们那条高速公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建设,什么时候能够建好,想向省里申请将现有的公路进行扩建和维修,这不是告状是什么?”
听见范振华的话,姚建恩又松了一口气,只要没告到省委就好。
范振华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想,紧接着说道:
“别以为他把状告到我这里,你就没事了,你忘了他和孙维平之间的关系吗?”
“那他为什么没有到孙维平那里去告状?”
“你知道他没有告诉孙维平?我告诉你,他来找我,就是孙维平的意思。”
姚建恩听了范振华的话,心想既然孙维平已经知道了,还让陈明浩到范振华那里来告状是什么意思?
见姚建恩不说话,范振华就知道他想不明白,说道:
“这说明孙维平已经注意到你了,也知道你和我走的近了,要看我如何处理?”
姚建恩听范振华这么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处理自己。
“省长,我……”
“知道厉害了?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别给我找什么忙不开的理由,收起你糊弄三岁小孩子的那一套。”
听见范振华的话,姚建恩心想,我总不能说为我们的小情人出气吧?那样,不仅自己,就连王丽也将万劫不复。
姚建恩自从决定在龙山市高速公路问题上为难陈明浩开始,在心里就一直拿着为王丽出气来当幌子,并且在潜意识里已经慢慢形成了他为难陈明浩的真正理由,而真正的原因却在他的认知里变成了一个不重要的理由。
想到为王丽出气的理由不能说,他就像街头无赖一样,站在范振华办公桌前,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我就是看不惯他。”
“看不惯他?”
“对,看不惯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个副厅长还是他帮你弄到手的,你这个时候看不惯自己的恩人?”
对于这个理由,范振华同样是不会相信的,毕竟姚建恩是一个副厅级干部,还不至于意气用事到这种地步,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
听见范振华说的过去的事情,姚建恩低下了头,对方就差点把“忘恩负义”四个字说出来了,他知道这是做人的大忌,但他又不能说真正的理由,只好低头不说话。
范振华见他不吭气,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打算再问了。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这么做于公于私都不对,于公,这是省里全年的重点计划之一,早一点开工,就可以早一点完工,早一点解决龙山市几百万人民群众的出行困难,这是省委省政府的政绩,不是陈明浩一个人的成绩。
于私,你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孙维平重点关注的焦点上了,加上他知道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如果一旦有对你不利的反映,他连商量都不会跟我商量,就会让省纪委对你展开秘密调查,你从当上副厅长开始就一直在分管高速公路建设,你觉得你能经受得起调查吗?
做任何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要考虑方方面面,不能因为你而连累了别人。”
范振华说到这里,看了看仍然站在办公桌前的姚建恩。
姚建恩当然明白他最后这几句话的意思,这个别人中间包括谁他们两人都知道。
“请省长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意气用事了,只是我该如何去弥补?”
“该如何去弥补,还需要我教你吗?回去以后马上启动从省城到龙山市的高速公路建设,在这条公路的建设上,不仅要保施工速度,更要保施工质量,绝对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把柄,同时,在相关的会议上,我会对你进行严厉的批评,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别怪我到时候说话难听。”
听见范振华的话,姚建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生害怕范振华一生气不让自己分管高速公路建设了,那样的话,不仅自己失去了最有话语权的位置,而且还有可能把这几年的问题给暴露出来,真的要连累别人的。
“谢谢省长给我机会,我会按照您的指示,抓紧做好省城到龙山市高速公路建设的前期准备工作的。”
“不仅这样,如果能够和陈明浩缓和关系,尽量缓和,就是不能缓和,也不要再继续僵下去了,毕竟离换届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马虎。”
范振华虽然没有对姚建恩拍桌子、砸杯子,整个说话的过程语气上基本上都是温和的,但知道对方目前最在意什么的姚建恩却知道这是最可怕的,说明对方已经慢慢的不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姚建恩将头低的更低了,说道:
“省长,我知道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谨慎小心,不再给您找麻烦了。”
看见姚建恩的态度,范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