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样子。
    她拿起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又呆坐了一会儿才走。
    先去辞职吧，她想。
    白天的饭店没有灯光，与夜晚一样昏暗，寂静狭窄的走廊让成安照不适——都待了一年了，她还没有适应。
    经理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很远，踩着高跟鞋总是觉得遥远，但今天她穿的是运动鞋，很轻盈。
    手机又一次震动，是银行的短信提醒，五百万已经到账。成安照的步伐更快了些。
    一条手臂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上面粗粗的金手镯让她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
    “还头一次看你穿这么休闲，好看，但没有你穿制服好看。”
    轻浮的态度，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
    “吃饭了么？哥哥请你怎么样？”
    “好啊！”成安照抬起一抹微笑，“李哥，我等会儿再去。”
    快要辞职，成安照不想再惹是非。在这里的一年给她的最大感想就是，有的时候笑比闹有用。
    经理办公室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经理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正叼着烟数钱。
    “我还想找你呢！”经理先开口，“你这个月…”
    “我不干了。”
    “啊？哈…”经理愣了半秒，又嗤笑，“怎么？不想还钱了？你
    知道…”
    “明天我会先还你五百万，剩下的一百万年末会还。还有宿舍，下周之前我会搬出来。”
    “你在逗我么，你哪来的钱？”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收了钱别再在我眼前出现就可以了。”
    成安照说完，不等他再开口，潇潇洒洒的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就像庞书景走出咖啡厅一样。
    她的心跳飞快。
    一年了，她忍了一年了，她本以为要忍到死的，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结束。
    假订婚？就算是真结婚，她说不定也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