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继续不下去,林茵知的心情也被影响一点,不说话,开始吃东西。
陆嵩踌躇片刻,还是问出来:“章旭尧说报告已经出来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可以做手术。”
气氛在一秒钟变冷,就在陆嵩忐忑的时候,林茵知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冷着脸凶巴巴跟他说话,反而是笑了一下。
可这个笑容,令人很没底。
“你应该在查那几年的事情吧。”语句肯定。
陆嵩无话可说,仅那双风流的眉眼,此时盛满担忧。
林茵知却用着不甚在意的口气说:“当年是我自己先产生了要绝育的心思。这件事上,我倒是感谢你母亲。”
要不是陆母知道后,特意安排了医生给她做,她当时刚成年,没结婚没生育过,绝对不会有医生给她做这个手术。
“别笑了好吗!”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着裤子,陆嵩看不下去,她明明被伤害,还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痛就哭,恨就说,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什么都不说,都不告诉他,让他跟个傻子一样,每当更爱她一点的时候,就会看到她更多的伤疤。然后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
“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他也想知道隔阂在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阻碍。
“你能跟我一起面对?”她的反问让他一时间无言。
“你也反抗不了你
的父母不是吗?”林茵知望着落地窗外的盛景,这座城市已经很繁华很繁华了,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想要来这边生活,可她却觉得很压抑很压抑。
那些虚荣的东西让她的尊严破碎,让她的人格被践踏,可那些人忽略了她的本性,她本就是野草,越是被蹂躏,只会扎根更深,更疯狂的成长。
只不过现在来看,野草还不足以撼动大树。
而大树的果子,目前来看,也还不能够。
“再查查吧,陆嵩。想要真相就自己去找,但我得提醒你,查清楚了,要么是你自己崩溃,要么是你跟你父母反目成仇。
你别怪我,我不会心疼。”
她又笑了,一如既往的无情。
搭在桌面上的手收紧,陆嵩紧紧的攥住叉子,很用力才能问出这句话,可是说出来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你为什么答应再跟我试试?”
为什么要装出抛开过往,好好跟他恋爱的样子?
让他以为,两人真的还有可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真的想要跟她好好在一起,想要重新开始的,为什么,会变成束缚在过去里。
一切背道而驰。
林茵知垂眸,俯瞰着被这高楼压低的大厦楼宇,一栋栋,像是俯首的臣。
“因为,欲令人痛,自食恶果;欲使人伤,攻其软肋。”
最近的陆嵩,被压抑太狠了,回去之后,就开始在林茵知身上发泄,而她难得回应他,只是说出来的话,依然令人心颤。
“陆嵩,记住我的话,你以后会不会打光棍啊!”
夜色撩人,她像个妖精一样,缠着他,但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说着最狠的话。
不是憧憬美好的未来,她甚至想要他用余生来愧疚。
“那你卖力点,让我对别的女人再也没兴趣~”沉沦吧,月色美好,人也美好,何不共沉沦,不想那么多,这一刻,他还拥有着她。
清晨,冬日里的薄雾还没散尽,陆嵩穿过这条有名的夜街,白天都没什么人往,更别说这个时分。
人影匆匆,似乎也染上这个冬日里的寂寥。陆嵩进入夜色的偏门。
地下室,白墨宸跟阿申都在。
白墨宸看出陆嵩眼下的青灰:“脸色这么差?最近有没有去复检?”
好好的人,现在成了矜贵的魂,得护着小心着,就怕一不小心,魂都没了。
此时此刻,白墨宸真有这个担忧。因为阿申带回来的消息真的太震惊了。
陆嵩往沙发一坐,抬手揉了一下眉心:“不碍事。”
他问阿申:“查到什么?”
阿申看向白墨宸,冷漠的杀手有了顾及,这不是好的现象。
陆嵩的心一沉,再次开口:“都说吧,再这样,我迟早得被折磨死。”
白墨宸说:“之前为你家做事那个保镖,昨晚喝醉酒,被人开车撞死了。”
搭在额间的手猛地扯开,陆嵩掀起眼皮,表情冷峻。
这个保镖已经退役好几年了,一直无事,偏偏现在出事……若非前阵子,
阿申找上他的事情,被发现,那就是有人心里有鬼,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线索断了?”
阿申说:“他好赌,之前又要钱,主动找过我提供线索,我从别的方向入手,查到了其他的。”
陆嵩拳头攥紧,还有其他,居然还有其他!
“给我!”
白墨宸却按住陆嵩:“还是别知道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