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但她显得那么不在意。
“咋了？你爸还有别的私生子？”
“啊？什么意思？”
“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凭什么赶？”
“昂，我不想复读。”
“复读有什么不好的？”
“不复读就能跟学长在大学待三年，复读了就只能待两年了。”
李远：“……”
这个理由，真特么无懈可击！
听舒妍琳的意思，哪怕是复读了，还要报考江州大学？
“我到底哪儿吸引你了？你说！我改！”
“反正就是喜欢呗，只要学长还没女朋友，那我就一直追，总应该有追到的时候吧？”
舒妍琳的表情那么天真。
“我跟你认识满打满算不到两个月，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凭什么让你觉得我比你爸妈更值得信赖呢？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能衡量出来其中的风险吧？”
舒妍琳说道：“可我觉得跟学长在一块，顶多是被甩，被渣，也可能突然怀孕然后被迫去打胎。这些也没什么啊，只要过程开心不就好了。”
李远：“？？？”
“这些还没什么？那在你眼里，怎么样才算有什么？”
舒妍琳：“唔……比如不听话就会被关小黑屋，然后告诉你你应该怎么样，未来多少年，都要按照已经出现的剧本走。然后你明明不想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塞到你手里，然后让你记得感恩。”
“？？？”
<divss="contentadv">舒妍琳继续说道：“还有啊，每天走几步路，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提醒你，这是别人给你的赏赐。”
“？？？”
“还有哈，上学的终极目标不是为了学习多少知识，而是去接触什么样的人，当什么人的女朋友，跟什么人结婚……”
“……”
“所以我想……就算跟学长在一块再怎么样，也要更加自由一些，更加有尊严一些吧？”
李远皱着眉头问道：“你爸妈安排的？”
舒妍琳摇摇头。
她爸妈哪有那个能力啊。
本来她就是个乡下丫头，突然间被接到了城里来，她什么都跟不上。课程，见识，对社会的认知。
尤其是有一天老师问她，飞人是谁。
当时他小学五年级，结果回答不上来。
老师的惊讶，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对她来说就是一根根针。
她真的不知道飞人是谁，她在老家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趣爱好。
她从来都没想过，不知道飞人是谁，仿佛成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
现在她知道了，那个人叫刘翔。
她甚至专门去补充了很多知识，如果再有人问起，她一定可以对答如流。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城市里面的竞争，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一路反超。
今年高考成绩，全省第六。
而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对于周围的一切，她本来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别人对她，对她家里特别好，自己要学会感恩。
毕竟沈安娜跟她也差不多。
可自从遇到李远之后，她发现很多事开始不一样了。
有人在她心里围起来的城墙开了一个口子，她看见了城外人的生活。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张着血盆大口。
她接触过的人不多，沈安娜那个圈子的人，在十五岁那个暑假，仅仅见过一面。
那些人更恐怖，明明年纪不大，可嘴巴里面全部都是血，仿佛已经吃过人了一般。
“是沈天复吗？”
李远大概也能猜出来了。
主要原因就是沈安娜。
沈安娜被培养的太标准了，标准到她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在同阶级的圈子面前，是漂亮无比的乖乖女。
性格反差极其明显。
李远感受最清晰，因为自己已经让沈安娜破防好几次了。
反转多了，沈安娜自己都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上蹿下跳的如同小丑。
他又想到了顾东升一开始说的那些话。
那些离谱的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九岁的学生身上。
实际上，顾东升不就是沈天复那种性格吗？
什么狗屁学业，哪怕有一点傍富婆的希望，他都要争取。
因为他知道，自己学业完成的再好，也不是天才，生下来没有的东西，这辈子也都不会再有。
就好像一个太监，突然说：“我要一步一步，追到最高，我要成为赵高！”
只是顾东升说出来了，又没做好，所以被认为是煞笔。
沈天复没有说，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