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薛小莞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阿亮哥,你寻我究竟是有——”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了唐清哲的声音:
“小莞姐,你怎的不等我就离开了?”
回身一瞧,唐清哲似乎是一路小跑着跟了过来,停在二人眼前时,呼吸起伏还有些快。
“我和你本就不是一道来的,且……且我瞧你正与别人说话,其他人又都散了,我便先走了。”
唐清哲并未立刻回薛小莞的话,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罗亮,而后解下了自己的外衫,罩在了薛小莞身上,才问道:“小莞姐,这位是……?”
“噢……这位是与我自小一同玩到大的罗亮,是城西罗氏医馆罗大夫家的次子。”
“原是医者之后,在下傅钊,幸会。”
罗亮讪笑了两声,强硬地挤出个笑来:“幸会。”
“你二人是有什么事吗?”唐清哲又问。
“呃……我……”罗亮看了一眼唐清哲,瞬间又将目光移了开来,老实说,他本确实是有话要说,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可若是唐清哲在场,这话恐怕便说不得了,“我、我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薛小莞一愣。方才分明是有话要说,怎的如今又成了有事相求?
“嗯……小莞妹妹先随我来吧,傅公子的话……”
“傅某……不便随行?”唐清哲一挑眉。
“没有没有,只是不敢劳烦公子——”
“不碍事,若我也能出一份力,亦是荣幸。”唐清哲真诚地点了点头。
无奈之下,罗亮只好领着二人往前走,他在前头,而薛小莞和唐清哲却是在后头并排而行。
“傅老弟。”薛小莞原本倒也并不想和唐清哲走一块,只是她身上披着唐清哲的外衫,觉得有些别扭,便想将这东西脱下来还给他,小声说道,“你给我披着衣服是什么意思?你我衣服都是湿的,便是披了也起不到防范风寒的作用啊?”
“本也就不是为着防范风寒。今日太阳大好,衣衫很快便能干透,否则这洒水的活动也不可能设在今日,有何可防的?”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衣衫大,我还是还给你吧……”
“啧……”唐清哲瞥了一眼薛小莞,只觉得她实在迟钝,“小莞姐你的外衫颜色浅,如今未干,实在有些透了……如今又进了城,不是在那河边,还是挡一挡吧。”
薛小莞一愣,下意识低头,发现还真是如此。
可这又如何?她身着内衫,该挡的都挡着,隐约可辨的不过胸口和双臂,有什么可藏的呢?
若是在远京,这或许是不太好,但这里可是云山。薛小莞心里不禁感叹,这唐清哲不愧是自远京而来,还真是个迂腐的,竟还枉称
自己是黎川人士,那黎川的民风,可比云山还开放些许呢。
想到这,薛小莞觉得还是得将这外衫还给他:“这是云山,不要紧的,今日洒水,大家都是这般,哪需要如此扭捏!”
然而薛小莞刚想脱下来,却被唐清哲按住了手:“你穿着。”
那眼神和语气,又有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谁要管他!薛小莞脾气也上来了,然而她正要强行挣开,却听见前方的罗亮喊了一嗓子:“哥!”
随声望过去,只见三人已经走到了离罗氏医馆不远的地方,而罗亮的兄长罗明正从东边过来,听见罗亮的呼喊,愣了一瞬,而后便走向了三人。
又来个认识的人,薛小莞也不好和唐清哲再争,只好作罢,将那外衫就这样披在了身上。
“罗大哥。”薛小莞笑着点了点头。
“小莞小姐,傅公子。”罗明也颔首。
唐清哲看了看罗明,总觉得有些眼熟。而后他便想起来,这个罗明,似乎是在县衙当差的,他去县衙的第一日,瞧见薛小莞和薛少柏在练兵台上比试时,罗明就站在台下看着。
是以唐清哲也福礼:“原是罗大哥。”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罗明今日精气神似乎有些不佳。
而罗明看着这三人,也是有些疑惑——
薛小莞和唐清哲混在一起正常,自家弟弟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阿亮,你们三人这是……?”
“大哥你别说我,今日轮到你休沐,你不去沉沙河边洒
水浴福,怎的是打东边来的?你是不是又去找玉姐姐了?又与她吵架了是不是?”罗亮倒是了解他大哥,开口便十分直白地问道,语气里甚至有些质问的意思。
“你年纪轻轻,莫管大人的事!”罗明很明显是被他说中了,面上烦闷更甚,语气也不耐烦了许多。
“小莞妹妹。”罗亮见状,也不与他大哥继续争,而是看向了薛小莞,“今日想请你来,便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平日里多劝劝我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哥二十八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