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有说完,只闭上了眼睛。
看他这淡然的态度,薛小莞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她揣摩了一遍这老伯刚才说的话,终于抓到了重点:“你说的他们,是点名了要傅公子?是不是一群大汉,长得跟山匪似的?”
听到这话,老伯一愣,却没有开口回答。
“你一定是被他们逼的对不对?那群人在云山也犯过事儿!你把真相告诉我,到时候我告诉我爹,他一定能管!”薛小莞接着道。
“你爹……?”这下轮到那老伯面露疑惑,看着薛小莞。
“我爹就是云山县县令,薛聿文。”薛小莞也回看着他,目光真挚。
“你是云山县县令之女?”老伯大惊,忍不住张大了嘴。
“千真万确。”
“你、你爹,真、真能管……?”
“我若骗你,天打雷劈!”
老伯脸上的惊诧未消,有些犹豫地避开了头去,薛小莞看出他心中挣扎,颇有些焦急,但还是耐下性子来等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老伯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就是那群大汉,他们……他们带走了我最重要的人,逼我把傅公子骗到手交给他们,否则就不放人。”
“最重要的人?可你的家人不是
都已经……你骗了我们?”
“说是骗你们,其实也不尽然……”老伯摇了摇头,“之前告诉你们的事情,都是真的,我叫胡金祥,我闺女叫胡晓兰,其实她还留下了一个女儿玉珍,洪家怕惹了那狗官的眼,横竖也只是个闺女,便将孩子和兰儿一道赶了出来。”
闻言,薛小莞一愣,而后她便想到了篱笆上的牵牛、隔壁门窗紧闭的厢房,还有屋中长桌上略显花俏的野花。
“你同她一起上了山?”
“是,我在山上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大,她也懂事乖巧,知我一身旧伤,为了替我分担,主动包揽了采药的活。”
“那她怎会被抓走?是采药时被抓走的?”
“应该是……半个月前她出门采药,再也没有回来,我找了好几日,也没能找到她。三日前,那群大汉突然找上了我,说她在他们手里。”
“这群天杀的,一直缠着傅公子不放,竟然还去霍霍其他人!胡老伯,你该知道的,这群人根本没有道义可言,你把傅公子交给他们了,可是玉珍呢?她没有回来对不对?”
胡金祥咬着牙,狠狠叹了口气:“我告官无门,为了玉珍,我没有法子啊……”
“你可知道这些大汉如今在哪?是什么身份?”
“他们是虎升寨的山匪……”说到这里,胡金祥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薛小莞,“你要做什么?你难道还想一个人去找那公子不成?不是说好,一起去
云山报官、告诉你爹吗?”
“虽说云山离得近,可就算眼下出发,一来一回也不知要耗去多少时间呢,他如今凶多吉少,我得快些去救他!”
“万万不可啊!近几年虎升寨在黎川作恶多端、臭名远扬,刚开始只是劫掠山下过往商队,后来势力越来越大,开始打家劫舍,抢牲口抢人,无恶不作!且他们还狡猾奸诈,我骗你们的法子就是他们告诉我的,软筋散也是他们给的,你形单影只,还是个女娃,怎么能去得!”
黎川官府,竟是连匪患也不管?!
然而如今薛小莞也顾不得黎川官府的作为,只想快些救人,忙继续劝道:
“胡老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平日里就爱舞刀弄枪。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让你耍这些手段将傅公子带走吗?”
胡金祥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番薛小莞,犹豫着摇了摇头。
“因为我和他们已经交过两次手,他们全都败在了我手下,包括那个领头的!”薛小莞解释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就去外面耍给你看!”
“你、你就是那个总跟着傅公子的?”
“总跟着他?”薛小莞皱了皱眉。
“他们当时说,若是那个总跟着他的人也在,务必也交出去。我当时看你是个女娃,就、就瞒下来了。”
“他们果然怕我!这下你信了吧?”薛小莞一拍桌,“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如今已经耽误不得了!”
胡金祥还有些犹
豫,但看着薛小莞着急的模样,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两样东西,一张纸条、一枚飞镖,薛小莞接过一看,纸条上写着“虎升寨”三个字,飞镖上刻着一只虎头,叫薛小莞看着有些熟悉。
“他们把这东西留给了我,给我看了傅公子的画像,还强调了要活的,把你们迷晕之后,我用板车把傅公子运到了约定的地方。”胡金祥道。
“在哪里?过了多久了?”
“不远,就在屋后第三棵大松树下。我到的时候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在那多待了一会儿,他们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