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爹……我也不是故意的,世子说——”
“你还敢提世子!若是你不想去,世子可能带上你?!”薛聿文说着,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我、我本来不打算跟到棠安的,后、后来是因为和乐她出了事情,郡主她——”
“你还有理了?!”说着,薛聿文抄起边上的一个鸡毛掸子,冲着薛小莞就挥了过来。
薛小莞吓了一跳,连忙开始躲闪,一边喊:“爹!我、我真是因为郡主邀请才一直随行的,我护了郡主一路呢!且、且我后来护驾有功,爹!您就算我功过相抵呗!”
“护驾?你还敢提护驾?!”薛聿文一听,更是气急,步子也大了起来,“那船宴又是你能去的吗?郡主需要你也在船宴上保护吗?!”
眼见着就要被薛聿文打到,薛小莞一慌,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一边躲闪薛聿文的鸡毛掸子,一边手脚并用地开始爬。
“爹!我错了还不行吗!”薛小莞一边爬一边大喊,“可、可我若是不去,又没人反应过来去挡那个和桑刺客,圣上、圣上他就——”
“够了!住口!”薛聿文打断了薛小莞。
薛小莞一委屈,眼泪差点都掉了出来,然而此时却是反应过来,爹爹已经没有继续追打她了。
她爬着转身,悄悄探了个头出去,
只见爹爹喘着粗气,怒目瞪着她。想了想,薛小莞颇有些讨好地道:
“爹……圣上后头还说,我虽然跳脱贪玩,但遇事冷静果断,身手敏捷,武艺高强,是当今官家女的典范,我……这番,也没给您丢脸呀……我下次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薛聿文不说话,薛小莞也不敢开口,就这么趴在桌子底下,也不知沉默了多久,薛聿文狠命叹了口气:“罢了,出来吧。”
薛小莞连忙点头,钻了出来,立定站好,等着接受教训。
“下次记得至少提前与家里商议。”薛聿文将鸡毛掸子放下,一边道。
薛小莞又点点头。
正当薛小莞猜想,薛聿文是不是得罚她禁足时,有一小厮奔了进来,冲着薛聿文福礼道:“老爷,丹柯麾逻公主到访,说……是来寻小姐的。”
薛小莞立刻眼睛一亮。
薛聿文见状颇有些无奈,却只能叹了口气:“快将公主请进来。”
“是。”小厮一听,连忙作揖奔了出去。
不多时,呼延钥就跟在小厮身后入了会客厅。
呼延钥如今也是一身红衣,身上的饰品却远不如在宴上船上那般繁复,倒更像是薛小莞认识她那日的打扮。
一进来,她便冲着薛聿文行了礼:“丹柯呼延钥见过薛大人,突然叨扰,还望薛大人见谅。”
“公主哪里的话。”薛聿文连忙回礼,“公主亲临寒舍,乃薛某之幸。不知公主今日来寻小女,是……?”
“
麾逻之前在宫宴之上曾与薛小姐说,既然与她是朋友,还想一起逛这远京、一同玩乐,哪知却耽误到了现在。如今和亲之事已定,休整些时日后我便不得不启程回丹柯,是以便前来寻薛小姐,不知二位今日可方便?若有不便,麾逻改日再来。”
“自然方便。”薛聿文说着,笑着看向了薛小莞,“小莞,你去吧,同公主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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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莞同呼延钥出了府后,二人一拍即合,冲着之前说好的胡大酒肆便去了。
胡大酒肆坐落在平康坊,热闹万分,里头呼喝声划拳声不绝,甚至还有人在里头玩骰子罚酒喝。
考虑到呼延钥到底是个公主,二人还是上了二楼,酒肆没有雅间,但单独的小隔间却是有的,二人挑了一个左右无人的,在其中相对而坐。
一坐下,薛小莞就舒了口气,冲着呼延钥道:“多亏了你,简直救了我一命!”
“怎么?我来的时候你爹正在教训你?”呼延钥见状,笑了起来。
“没错。那般盛怒的爹爹,我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了,这次没挨一下就能出来,惊险程度更甚落水!”
“那倒也不至于吧!”呼延钥听罢笑了起来,而后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说到落水……我倒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你是不是认得我之前用的那一招?”
薛小莞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船上时她击退刺客的那一招,是以她点了点头,笑
着道:“丹柯秘技,天地一孤鸿?”
“是我丹柯的秘技不错,但……”呼延钥说着,颇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头,“我使的,叫天地一惊鸿。”
“天地一惊鸿……?”
“你是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招式?”呼延钥想了想,问道。
“世子的贴身护卫傅霄也是丹柯人,曾在赌场替人决斗卖命,世子看他武艺高强,就想捞他出来。当时我也在场,结果那赌场老板反悔,不放人不说,还阻截我们,为了脱身,傅霄使了那一招,就把所有打手都击退了,我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