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语气里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平静无波,只是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我……”薛小莞一时语塞,都怪她,气上了头,竟将这件事忘记了,分明之前还在心间绕着呢。
唐清哲也未等她解释,只又道:
“如果是我上辈子的身体,挨了这二十鞭子,估计也会没命的。”
薛小莞一听,慌忙低下了头去:“不、不会的……凭上辈子咱俩的交情……”
说到这时,唐清哲突然轻笑了一声,笑里带了几分自嘲。
薛小莞只觉这话说得也不对,想了半晌,最后咬牙重新解释:“我、我意思是,两辈子情况不一样,你的事也好琴峦的事也好,都、都不能一概而论……上辈子你就算挡在前头,祖母也不会那么罚你的,顶多吓唬吓唬你,你、你是她的亲孙儿……”
“你既然也知道杖责有时候不过只是手段而已,却不信我
。”唐清哲听到这话,长叹了一口气,“你真当我是要打完那五十杖?”
“那不然呢?”薛小莞一愣,抬眼看向了唐清哲。
唐清哲看着她,苦笑了一声:
“首先,我不相信她是偶然听到丹凤喊龙久升的名字,又恰好告假去了蓦山阁,偶然看到你搀扶龙久升;其次,上辈子丹凤并没有出现,可芸豆还是受了罚,这辈子你嫁入王府比上辈子晚了七月有余,然而芸豆被害却提前了三四月之久,是以暗害于你,琴峦定早有预谋。
“上辈子芸豆出事时,我只以为是因你偷溜出去被祖母发现,芸豆撒谎替你遮掩又冲撞了祖母,才让祖母如此生气,加上芸豆离世后,祖母未再寻你麻烦,我心说祖母恐怕也觉责罚太过,便未深问其中缘由。
“但如今你应该已经知道,祖母分得清是非黑白,是琴峦不择手段龌龊至极,我后来探过她的行踪,查到早在丹凤被带回王府之前,她就经常在南市逗留,除了购买寻常胭脂水粉、衣物首饰外,还与一些地痞流氓有所交集,十分可疑。
“是以我断定,就算丹凤被带回乃是偶然,恰好给了她新的机会,她应该也早有计划,而那个计划,约莫就是上辈子芸豆被害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