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依旧笑着,却没有看向唐清哲,而是依旧向着薛小莞:
“如今此情既已言明,我心中已无甚牵挂,甚至早在写下那折子之后,我就又返回去求了一愿。我不瞒弟妹,我求的是,希望丹柯摩戈王子,也是仪表堂堂,温和有礼,却又亦庄亦谐。是以弟妹放心,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抢什么,我也没有资格。”
听到这话,薛小莞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唐昕。
放心?她要怎么放心?他们上辈子都、都那样了!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莫名有些敏感,她总觉得,唐昕说是求摩戈王子如何如何,可却分明就是在夸唐清哲!
可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
正要开口,却听那巨大的银杏树上传来些许声音,仿若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可如今大冬天的,枝干空空,哪来的树叶。
三人齐齐向那方向望去,然而那古树枝干错综复杂,看不真切,只依稀感觉似乎有一只飞鸟,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唐清哲和薛小莞对视了一眼,二人立刻轻功腾起,向着那树上而去。
环顾了一圈,树上也好四周也罢,什么都没有,见状,二人只好又飞身而下,落了回去。
“公主,今日恐怕还有隔墙之耳。”唐清
哲冲着唐昕道。
“是我疏忽了,我本就该慎言慎行,今日是我不妥,给堂弟和弟妹添麻烦了。”唐昕早已敛了神色,面色严肃。
“也或许是随我而来的。只是公主日后……恐还需多花些心思,提防小人。无论如何,此地已不宜久留,天色已晚,公主还是尽早回宫吧。”
说着,唐清哲比了个手势,是要唐昕先行。
唐昕也未再纠缠,点了点头,先向着院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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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内,薛小莞和唐清哲正疾行其中。
然而两人并未并排,是薛小莞怒气冲冲在前头走,唐清哲紧紧跟在她后头几步的位置。
其实从福兴寺那银杏古树所在的院中出来时,薛小莞还没有这么生气,哪知道唐清哲后来竟还提出,由他和薛小莞将唐昕送回宫去。
好啊!还怜香惜玉起来了!
他这么担心,他去送就好了啊!拉上她薛小莞做什么!
奈何人家是和亲公主,之前有可能有尾巴跟着,有人想破坏和亲也是板上钉钉,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薛小莞还真寻不出这提议哪里不妥。
最后还是唐昕说,自己已经带了一干侍卫,无需多虑,不要二人相送,唐清哲这才作罢。
可薛小莞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同唐清哲说,唐清哲主动搭话她也不理,下了车就往房间回,哪知唐清哲竟还跟上自己了。
眼见着已经来到屋门口,薛小莞快步进了屋,而后就要回身
将门关上,奈何唐清哲后头似乎是提了些速度,竟跻身进了房门,甚至还帮薛小莞将门关好了。
这房间再大,薛小莞也躲无可躲,只好直接往床上去。
刚坐下准备脱鞋,唐清哲却快步走了过来,俯身下去,几近单膝跪地一般蹲伏在她身前,轻轻搭上了她的手腕,似是要抓住她。
薛小莞一个激灵,手立刻缩了回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唐清哲问。
“我——”薛小莞下意识开口,而后别过了头,“我乏了,要休息了。”
“晚膳尚且未用呢。”
“我不饿!”
“都不宽衣更衣,要和衣而睡?”
“是又怎样!”薛小莞闭着眼睛嘴硬着答,“你、你管不着!”
此话一出,唐清哲一顿,而后突然轻笑了一声,眼见薛小莞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永平寻我一事……因着毕竟是她,所以怕你多想,如今看来……我不该瞒着你。”
薛小莞一听,瞪大了眼,立刻望了过去。
合着他还真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唐昕寻他!上辈子他们是不是也这样私会过?!
然而薛小莞一时不知该如何质问,一面又觉自己没资格质问,最后又将头别了回去:“本来就不关我事!我不需要知道!”
“但我也是看到那折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上辈子有如此一回事……”唐清哲连忙柔声解释,“上辈子我并不知晓是她邀我,是念着或是有人愿劝诫圣
上,亦或是能助我复官,才决定一去的。”
薛小莞本不想理他,然而听到这话,却下意识反问:“那你这辈子又为何要去?!”
“我本不想去的!但我当时怀疑上辈子她参与做局毁坏和亲,如今和亲定会再受拖延,我也不知她执念究竟多深,又是否会受影响,便想将话说开,断了她的念想。”
“怀疑她参与做局?”薛小莞听到这有些疑惑,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