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得动,还会在这吗?”
“他……”薛小莞想了想,难以置信地道,“他赶你走的?”
“那倒不是。”唐清哲回答,“只是我觉得,唐晟的丞相,不做也罢。”
“你是真的疯啦?!”薛小莞听罢,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素来守礼,如今怎么能……怎么能直呼陛下名讳呢?!”
“我还敢当面呼呢,又能如何?!”唐清哲皱了皱眉,“你倒是挺为他着想,怎么,护他左右、帮他练兵,还上瘾了不成?军中有你兄长,又不是不够!还是说如今你倒是享受起被祖母针对的日子了?受唠叨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干什么?!”薛小莞没好气地道,“我分明是在为大局着想!这个节骨眼上你却撂了挑子,若是朝中乱了怎么办?!”
唐清哲听罢一噎,看了看薛小莞,终是叹了口气:“我不是与你说过,他扶我为相,本就只是打压世家的第一步,因着不服我的人多,等时候到了,便可顺水推舟换个朝中文武能接受的合适人选,我自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这几年他有意扶持苏家和薛家,我走了,这位置也不可能空着,不是忠义侯,便是岳父大人来做这丞相,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细细一想,薛小莞倒是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思索片刻后,她又问:“那立后的事情呢?”
“柳云卿一直住在由明兴侯府改修的禁苑里,其中密道直通宫中,二人有私情早已不是一日两日,如今柳云卿有孕,这皇后他是立定了,我阻止不了的。”唐清哲又长叹了一口气,“朝中大臣定也会极力反对,但若知道我为了劝阻他,连官位都丢了,也就不敢给他太大压力了。”
“那柳家呢……?”
“只能相信,他当真会有分寸了。”唐清哲无奈地道,而后他定定看向了薛小莞,“所以你想不想同我去游历江湖?你若实在不想……我便掉转车头回去。”
薛小莞闻言一愣。
她回头望了望来时的方向,又朝前看了看,最后一咬牙:
“走!”
如此机会,又是曾经的愿望,不去白不去!
只是没想到,到了行走江湖的这一日,没有银鞍白马,也没有粗衣斗笠,二人就这般潇洒地,驾着马车,带着孩子,向着夕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