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大概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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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陈渡觉得自己特别悲催。
“季存,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打游戏菜了……”陈渡被季存新开的酒吓得眼睛都直了,“你疯了吗?这才是傍晚呢,你到晚上要干嘛?”
“他可能受到什么打击了。”
边上有人插嘴,“兄弟,吃顿好的日个骚的,上路吧。”
“萧里你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难得过来玩一趟,还要刺激他。”陈渡过去狠狠抓了一把季存的手,“别倒酒了,你一身伤回来,都还没看医生呢,我喊人来给你看看?”
“不用。”季存擦了擦嘴角,凝固的血块也没擦下来一点,他干脆不擦了,这副白皙的漂亮小脸蛋受了伤还挺惹人心疼的,除却他眼里的情绪。
“这是……挨谁揍了啊,还不还手。”陈渡喃喃着,“回来就这样,最近你的事情有点多。”
萧里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你跟商绾出矛盾了?”
“你怎么不猜是慕暖?”陈渡有些好奇,“稀了奇了,为什么猜商绾?”
“天天挂嘴边的,不一定是最喜欢的。”萧里看了眼季存,“能这样生闷气,还发泄不出来的,说明不是他光明正大喜欢的,不然他有的是理由发脾气,去闹,去打回来——季存是那种咬牙忍的人?”
这说明,他如今的情绪波动,统统是说不出口的那个人。
“是商绾。”
等到自己的好朋友替季存说出了这个名字,他脸上的表情才终于有了些许波动,陈渡睁大眼睛,“你……”
季存把脸撇过去,没说话。
陈渡明白了。
他喘了口气,“季存,你完了。”
季存不肯说话。他完了?不可能,他季存是什么人?不存在完了这一说法。
但是……男人死死攥紧的手指早已暴露了他自己动荡不安的内心。
是谁在他心里惊起如此的浪潮?
季存低头,去抓酒杯。
“别喝了——”陈渡要去拦,边上伸过来一只手。
萧里眉目低垂,细长的手指扫开了陈渡的手,只是一句,“随他去。”
“就这样……怕是不行吧。”陈渡皱眉,“喝出病来住院了,怎么办呢?季存,我听说你还要拍戏,最近这阵子还是注意点儿,住院了让狗仔队拍到,什么都能传出来,什么癌症什么艾滋……”
“我稀罕这个名声?”
季存指了指自己,眯眼笑得极狠,眼睛都笑红了,“我稀罕我这个名声?我当初就不会来娱乐圈!”
“你去那圈子干嘛呢。”陈渡一板一眼,“就为了慕暖?人家慕暖到现在还是把你当备胎,你图什么?”
图什么?什么都没得到。
季存将酒杯缓缓攥紧,像是在扼住别人的喉咙一般,他说,“我无法忍受……”
陈渡顺着问了一句,“无法忍受什么?”
季存抬头,眼里风雨欲来,“无法忍受商绾和别的男人,黄钦,张良,哪怕是商幸尧——”
“你疯了吧!”陈渡大叫一声跳起来,用力前后摇着季存的肩膀,“你想干嘛?现在商幸尧回来了,你敢对商绾做什么,他不会放过你……”
“我不知道。”季存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商绾说她后悔认识我。”
他转脸,直勾勾盯着陈渡,“她竟然后悔认识我……”
那眼神盯得陈渡背后一阵发毛,狠狠推开了季存,“你少喝点,妈的,什么浑话都往外冒。我把你送回你自己家。”
“不。”
“我让慕暖来陪你?”
“让她滚。”
陈渡惊了。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看这季存,刚才那句话从季存嘴巴里冒出来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他说,“你让慕暖滚?”
季存没说话,嘴唇颤抖着。
喉咙嘶哑,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
不,我没有。
“承认吧,季存……”陈渡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你,已经不爱慕暖了。你只是在这么久的追逐里,把热爱和不甘心搞混了,到后来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嫉妒,还是爱……所以你的行为举止两边晃,因为你做不出选择,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是现在。”
我没有。
“选择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别说了,我没有……
陈渡上去一把抢掉了季存手里的酒杯,看着他红了眼,看着他仓皇失措,看着他无处可躲又束手无策不敢面对的模样,这是谁?这是季存吗?
陈渡竟觉得一阵心凉,“商绾走了,你的选择出来了。”
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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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们斗地主玩到很晚,黄钦在我家打地铺过不止一次,于是顺手顺脚地去了衣柜间搬出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商幸尧一看他那个架势,脑门上青筋直跳,“怎么,你在这里过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