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乐得从鼻子里喷出烟来咳嗽。
黎悯好久才克制住自己加快的心跳,他整个人血脉都在逆流沸腾。
叶天隔着还没有散去的烟雾,看着他,“你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黎悯说,“你觉得我像是假的?”
叶天夹着烟笑了两声,五官病态却锐利得出奇,他眯了眯眼,许久才缓缓道,“黎悯,你被她渡成了人。”
黎悯猛抽几口烟,整个眼神都迷幻了,好久才骂道,“你说话能正经点吗,我老婆是和尚吗?渡人渡人。”
叶天还是笑,“别不认,黎悯,你比以前看起来更像个人。”
黎悯说,“你这是说我以前不是人?”
叶天傻笑,“哈哈哈,你以前是人不是人,你心里没点b数吗?你以前不择手段,不爱男人不爱女人更不爱这泱泱世人。”
黎悯说,“我现在也不爱。”
叶天已经进入飞行员模式,说话语调都拖长了,“你放屁……你爱她。”
“啊,是啊,我爱祝贪。”
黎悯仰着脑袋,他在这种力量地驱使下承认了大脑最深处的意识念头,所有的警觉和理智都被麻痹了,血液里传播着一般的因子在他身体怂恿,让他所有想法都蠢蠢欲动。
他说,“我后悔了,我不想放她走了。”
“后悔是没有用的,你得去死。这样才能造成同样的伤害。”
叶天抽完一整根烟,干脆直接趴在台子上,他狠狠吸了口气,喃喃着,“我觉得我是爱因斯坦……”
黎悯傻笑,叶天也傻笑,两人上头了看着对方傻笑。
“那我是爱因斯坦他爸爸。”
“你去死吧。”
“我在死啊……”黎悯拉长了音调喃喃了一句,“你他妈社会败类……每次来找你,都得上头……”
“黎悯,我告诉你。”叶天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瞳孔没有焦距,脉搏快速跳动,身体都在排汗,他说,“人类目前能够创造的任何东西,或者是任何一类菌子都不是最迷幻的致幻剂,爱情才是。”
黎悯没说话,似乎已经直接睡了过去。
“草,飞行员不合格啊。”
叶天用手指敲敲他的桌面,“黎少?黎少?”
国外很多人失眠就靠这个进入睡眠。不过黎悯直接睡着这是头一回,这说明他最近得多累啊。
当初伤他老婆有多疼,现在就有多累。
“活该!”叶天耷拉着眼皮,“妈的,我自己都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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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睡了一觉,一觉睡醒是天黑,我睡醒的时候,黎悯正好推开我病房的门走进来。深夜里他睁着一双亮的出奇的眼睛,仿佛是只吸血鬼。
我缩了缩肩膀,“你来了。”
黎悯应了一声,“睡醒了?”
我点点头,“再睡下去睡不着了。”
我知道,我再怎么歇斯底里都是没有用的,黎悯不会将我从医院里放出去,他有的是办法对我的痛苦挣扎熟视无睹。
黎悯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我旁边,尝试和我心平气和地交流,他说,“祝贪,等我解决了虞晚眠和虞渊之后,你再动她,不行吗?”
我笑了,我说,“那我动唐为也不行吗?”
黎悯说,“不行,唐为现在白道上全靠虞渊在帮他洗白,你动他,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冷静下来,我说,“黎悯,你终究还是为了你的野心选择无视我的痛苦。”
黎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很迅速地说着,“这句话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才要杀了唐为!否则天诛地灭!”
黎悯神色复杂看着我,“祝贪,你对谢京还有感情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又激动起来,我红了眼,想到谢京,我不敢去想他现在在哪,不敢去想他到底有没有出事。因为黎悯把我关在这里,我哪儿都逃不出去!谢京,我护不住他!
我说,“那是我亲弟弟啊,我能没有感情吗?”
黎悯说,“谢婷也是你亲妹妹。”
我笑了,“能一样吗?黎悯,你明白谢京对我的意义,我不能让他出一点事。我哪怕全家死光,我都不能让谢京出一点事!”
曾经的我被祝家赶出来,回到谢茵的身边,她依旧放荡无度,偶尔记起自己是个母亲了,会对着我们露出笑脸,尽一尽所谓的责任。
可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让自己沉沦在这个红尘里,拿着钱,睡着男人,还美其名曰——老娘是为了养你们。
她从我们身上获得满足感来取悦她自己,老娘虽然是个女人,可是老娘还是一个人养活了三个孩子。我多不容易啊,在这世界上苦苦挣扎付出,这是多伟大的母爱啊。
她觉得这样让她很愉快。
而谢婷,在这种环境的生长下,自然而然有了这种环境的影响,谢京才更像是个例外。好好读书,三好学生,甚至考进了重点高中。
他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