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还活着呢。”
mary看向我,“你怪我对不对……?怪我剩下这个孩子,这样以后的路不止是我苦,还要牵连着小孩苦。”
我没说话,大道理她都懂,只是我们都好不过这辈子。
mary怔怔地看着我,“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一想到这是许江枫的孩子,我就根本不舍得打,我知道让它生下来是跟着我吃苦的,可是……”
可是她舍不得。
孩子终究是被她害了。
我叹了口气,我说,“你现在身上还有钱吗?”
mary脸色一白,看来认识许江枫过后,她就在也没出去接过客。
不知道是在固执地证明着什么一般,明明知道自己再也洗不白,没有别的能力,只有靠这个,却也硬是咬着牙打零工撑下来。
我对mary说,“钱不够,我补贴你吧。”
mary拉住我的手,“你和黎悯怎么样了?”
我惨笑一声说,“还能怎么样啊,就这样了呗。”
mary也深呼吸,她对我说,“祝贪……你和黎悯真的散了吗?”
我心想,哪怕再舍不得,也得散了。
可能我在这方面就是比mary要心狠手辣,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以后永远都待在他的阴影里和他纠缠不清。
mary死死抓着我的手说,“你喊许江枫了吗?”
我摇摇头,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向她,“你要我帮忙喊吗?”
mary哭了,说真的,原本她那么高傲,自从有了许江枫后,我见识到了她全部脆弱的样子。
爱情让人变得脆弱。
她说,“我不知道……我真的好乱,我一方面想让他知道这是他的儿子,另一方面……我却不敢让他知道。”
我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当你们的小孩,真是太可怜了。”
mary看向我,眼眶通红,“祝贪,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不要告诉许江枫……”
我问她,“你不后悔吗?”
mary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们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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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mary还是死了,她能忍着怀胎十月的煎熬,能忍着手术生子的痛苦,却没躲过名为许江枫的心魔。
她产后抑郁死了,死在我打算和卫阙私奔的那一天。
接到电话我就对身边的卫阙说,抱歉,可能要放你鸽子了。
卫阙对我说,“去吧,要我送你吗?”
我说不用了,卫阙就将我送到机场门口。
他一直在看着我的背影,我没回头。
我到医院的时候,mary已经凉了,我没能赶上她最后一面,就这么撒手人世,甚至连儿子的后事都没考虑过,就没了呼吸。
我心想,mary才是从头到尾最狠的人,她爱的从来只有许江枫,甚至不爱自己肚子里的儿子。
所以我才一开始就劝说她打了孩子,现在这个孩子……
我咬着牙,眼眶一红,把他从医生手里抱过来,鞠了一躬。
医生眼睛也红了,大概是看着一个母亲被男方逼死,觉得太残忍冷血了吧。
我没有听从mary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要我替她保密,可我却在此时此刻,毫不犹豫拿她手机,拨通了给许江枫的电话号码。
“不是叫你不要再打过来了吗!”
对面许江枫一接起电话就一阵怒吼,随后我冷笑,“是啊,她已经不会再打给你了,我是祝贪,你要不要现在来江城的天佑医院一趟?”
许江枫声音里带着错愕和震惊,“怎么是你?”
我畅快地大笑着,“她死了啊,我替她办后事而已!”
对面的许江枫似乎是摔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冲我吼道,“你说什么?”
我笑得如同大仇得报一样,男人啊,总是在真正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痛!
“她死了,许江枫,我过来就是特地知会你一声,她死了,从此以后没人会缠着你了。对了,你可别来她的葬礼,我说过,哪怕她死了,骨灰盒也是由我亲手捧着,你别想沾上她一分一毫!”
对面许江枫直接挂断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我在医院走廊尽头看到了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对着我大喊道,“她人呢!”
我一脸冷漠,“死都死了,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看他这样子就像是报了一个大仇,脸上的冷笑愈甚,“想进去见她的尸体,抱歉,我不允许。”
“你算什么?”许江枫扯着我的衣领,被我一下子反手打掉,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这模样。
我轻笑一声,“我算什么?我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她所有的后事都是我一手包办的,我倒要问问你,你算什么?”
许江枫低喝出声,“那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什么?”
“当然是出口恶气啊。”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