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困兽,被困于萧里用爱圈成的牢笼里,踩碎尊严求他垂怜,跪地叩拜留他停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囚我杀我,是成全我。
一夜无眠,第二天我又复发发烧起来,估计昨天夜里穿的裙子太不保暖了,导致还没好全的感冒又一次来袭,我自己很明白地去了趟医院,又住进病房里。
叶天看见我的时候都愣住了,“嚯,常客啊。”
我扯着嘴角,“帮我把吊针拔一下。”
刚刚花了两小时把液输完。
叶天摊摊手,“我给你叫护士去。”
我没说话,自己撕开医用创可贴,直接把针抽出来,因为不专业的手法,细细的血珠伴随着我的动作一起飞溅出来,我嘶得一声抽了口凉气,看着针孔处的血液,我有点心疼我的血。
后来叶天找人帮我重新弄了伤口再贴住,在一边摇头晃脑,“犯不着对自己身体过不去吧?”
我没说话。
叶天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得了,你这样子是我见过的第五个了,因为萧里的事儿。”
我愣住了,原来之前还有过不少女的因为萧里要死要活闹来医院。
我也没什么特殊的。
甚至连为了萧里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我在医院里呆了几天,胎儿还是那样,烧倒是退下去了,叶天看我出院的时候对我说,“吃点肉吧,你这样跟厌食症似的,倒不像怀孕。”
我说行,回家给自己做了一顿烤肉,吃着吃着眼泪落下来,我不争气地掏出餐巾纸给自己擦眼泪,可是一个人,孤零零光秃秃的家,实在是……可悲。
我发现我的人生净是绕着萧里转了,他走的那几年我活得不知所谓,他来了,我才惊觉心脏还在跳。
我打电话给小梨头,小梨头在那边哭得比我还起劲,让我这个原本想被安慰的人硬生生变成了安慰别人的那个,我寻思果然觉得自己惨的时候还是得找比自己更惨的,心态一下子就转换了。
小梨头说,“小叔今天因为那个女人骂我了。”
我叹了口气,“你别烦他了,哪天他要是打你怎么办?”
小梨头怒了,“你没点好听的吗!”
我惨笑一声,“我自己都没过得多好,你叫我怎么安慰你?”
小梨头嘟囔着,“薄颜,我觉得我俩都是没心没肺的。”
我没说话。
小梨头又说,“要不怎么每次都是亲手让他们伤害我们呢。”
我还是不说话。
她还想说话,我却叹了口气。
我说,“我更害怕的是,哪一天他对我彻底失去兴趣,连伤害我,都觉得无趣。”
小梨头大抵是被我震惊了,许久才缓缓从唇里吐出几个字,“薄颜,你被他驯养了。”
或许是吧。
我被萧里的爱囚禁驯服了,他要什么我给什么,他不要的时候,我就乖乖等着他需要我。
我缺乏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做了断的勇气,我曾经见过某句话说,“人是可以被驯养的。”——或许说的没错。我一次次想挣脱过去的时候,见到萧里,那种被征服的因子重新浸入我的血液,闭上眼睛都是他当年如何伤害我,而我,却在被他伤害的日子里做出了爱,做出了一种浓烈又偏激的爱。
我的理智拼命想叫我逃脱,大脑却循着身体的本能叫我屈服。
小梨头和我又唠唠叨叨说了很多,我后来问了一句,“对了,现场有谁拍我和萧里的照片了吗?”
“嗯?”
小梨头愣了愣,开始回忆,“没有吧,大家都是认识的,谁这么无聊……”
说到一半我和她都愣住了。
想到了那个被我们赶出去的莫晓晨。
“没准是莫晓晨拍了你和萧里的照片,想要作妖?”
小梨头对着手机吼道,“没准儿!你突然问这个事情是怎么了?”
我想到莫晓晨,想了想,她的确有理由这么做。
我忽然间笑了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萧里从来不会过问我的感受,我哪怕真的找到了罪魁祸首,又能如何?
指望他给我一个道歉吗?
我图他那个道歉吗?
我想要的不过是他心头一席地位而已,只可惜他心肠硬到连一丝在乎都不会给予我。
和梨头又瞎聊了一会,我们挂了通话,我躺在床上发呆,渐渐地又睡过去,我这几天睡得昏天地暗,许是怀了孕也有关系,我的身体很容易察觉到疲惫。
想到这个孩子终究是要打掉的,我觉得有些可悲。
我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下去过,除了拿外卖,这几天厂里出的新品卖的挺火,很多小网红问我进货,我算是小小发了一笔,连带着yoyo也发财了,她最近对我的脸色就好了特别多。
稀奇,因为男人跟我撕破脸,却能因为钱再跟我相处下去。
黛西自从因为萧里的事情之后就跟我直接撕破了脸皮,阴阳怪气的朋友圈都连着发了好几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