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询问声忽地出现在耳侧，季轻然吓了一跳。
一回头，连崇山挂了彩的脸近在咫尺。
啪！
季轻然一巴掌把他的脸扇开了。
“你这个疯婆娘！”
连崇山捂着脸喊道：“你怎么总是乱打人？”
“你靠这么近，我还以为是见了鬼，所以才给了你一下。”
季轻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哎~你这个凶丫头，岂有此理！”
“我的脸有那么脏吗？你打了我，你还要擦手！你也太侮辱人了！”
季轻然一顿。
她是学医的，这只是下意识的习惯而已。
“你又和人打架了？”
“谁打架了？我这是以一敌众，取得了重大胜利，不叫打架！”
连崇山呲了下牙，揉了揉眼角处的黑青。
“这是哥哥获胜的勋章，你懂不懂？”
“呵，我还真不懂。”
听出了季轻然的嘲讽，连崇山从耳后将别着的香烟拿了下来。
他把烟叼在嘴里，斜睨着季轻然，问道：“老实交代，你在这干嘛呢？”
“这里边有你的仇人？还是你又想给谁使坏？”
“说吧，这回你想下什么药？”
季轻然瞥了他一眼。
前两次没有看清楚，如今是白天，季轻然终于将连崇山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的头发居然长至肩膀，在脑后乱糟糟地扎了个辫子。
或许之前是扎好的，但因为和人干架，头发早已乱成了一团。
瘦削的脸上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含情。
如果他
不是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这幅容貌，还真像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而且还是个忧郁型的美男子。
“怎么？是不是发现哥哥长得不一般？”
“我告诉你，就你有眼无珠，敢对哥哥不敬！”
“哥哥在松安县，可是出了名的受欢迎！从三四岁的小姑娘到五六十岁的大婶伯娘，就没有不喜欢哥哥的，哥哥和你说这么多话，你算是赚大了！”
“你确实不一般，”季轻然淡淡地道：“不一般地聒噪。”
“哎，我说你这个小疯婆子，你不知好歹……”
连崇山的话没说完，院子的门开了。
三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没有刚才进去的那两个。
“山哥，你回来啦！”
三人和连崇山打招呼。
回来了？
难道他住在这里？
连崇山笑嘻嘻地和三人说着话，还让他们有空再来。
这是他家？
季轻然更懵了。
连崇山送走三人，才转头看向她。
“哥哥今天心情好，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又碰到了你，哥哥就发发善心，请你吃顿好的，保管你香得舌头都掉了，怎么样？”
连崇山对季轻然挤眉弄眼。
见她没有反应，他伸手拽住季轻然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
“你等等！”季轻然回过神来。
连崇山没拽动她，愣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着季轻然，啧啧有声。
“看不出来啊，你这小身板还挺有劲儿，怪不得一脚就要把哥哥的腰给踹断了。”
“不骗你！真请你吃好
的，走，进去！”
“别别，你等一下。”
季轻然拉住连崇山，转回了巷子口。
“你怎么回事？干嘛非要跑到这里来说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连崇山不停嘀咕。
季轻然指了指那处院子，“你住在那里吗？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见她面色严肃，连崇山才没有再嬉笑。“这个地方嘛，不是熟人不让进。”
“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连崇山琢磨了一下措辞，“政策不允许……黑市，你听过吗？”
“这里是黑市？”
“不是，”连崇山摆了摆手，“但意思差不多吧，这是个小饭馆，私人开的。”
难怪有饭菜味。
大锅饭时代，虽然已经没有强制大家一起吃饭了，但私人经营还属于违法行为。
“所以啊，你要是想进去，没有哥哥带着可不行。”
连崇山将一直叼着的烟拿了下来，在手指间转圈圈。
“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季轻然啪的一下拍到了他的手，香烟掉到了地上。
“哎~你个疯婆娘！这个很贵的！”
连崇山万分可惜地将烟捡了起来，轻轻拍走上面的泥灰。
“你要是这回帮了我，我就给你一盒好烟。”
季轻然指着他手里的香烟道：“比这个好多了，带过滤嘴的，你见过吗？”
“真的？”
连崇山将信将疑，斜睨向季轻然。
“当然是真的。”
“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