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问道：“抽完了吗？还有没有？”
“有。”
连崇山抬手，指了指挂在衣服架子上的大衣，“在口袋里。”
季轻然将烟掏了出来，里面还有三根。
这时的香烟还没有过滤嘴，就是纸筒卷烟。
被浸湿的香烟，外层白卷上留下了一层浅黄色的印记，看得分明。
季轻然把香烟拿到鼻尖闻了闻。
除了烟丝味，的确还有一股淡淡的豆子气，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其他什么也闻不出。
季轻然将烟放回烟盒，又把烟盒装到了黄挎包里。
“我拿去化验一下。”
连崇山恍然。
“小然，你是觉得……这烟有问题？”
反应依然灵敏，看来脑子没撞坏。
“要不然呢？不过是早起一点而已，就算是通宵没睡，也不可能困成那样。”
连崇山默了声息，半晌才道：“如果真的有人弄鬼，必然是运输队的人。”
季轻然颔首，“有没有怀疑对象？董奇胜？”
董奇胜的事，连崇山和季轻然提过。
“目前我只能想到他，有些人不太熟，也有几个处得还不错，不至于这么整我……”
连崇山越说，声音越低。
这是整蛊吗？
开车路上困得意识不清……
这是想要他的命。
多大的仇怨，至于吗？
但很显然，对某些人来说，他的确是挡了路。
“你今天早上去食堂，有没有看到董奇胜？”
连崇山思量了几息，摇头。
董奇胜是副队长，运输队里司机多，他几乎不用
出车，自然也无需早起。
这样的话，他肯定还有帮手。
季轻然道：“目前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先好好休息，等香烟检查完再说。”
连崇山问道：“你打算怎么检测？”
季轻然笑了。
“这里是医院，有现成的设备。”
而且，是沈青阳的地盘。
正好，她来省城后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找下沈青阳，正好一起办了。
债多了不愁，反正她欠了沈青阳好几回，干脆凑在一起还吧。
……
沈青阳八点到医院，就办公室门口看到了季轻然。
他眼里闪过惊喜。
“小然，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省城？”
沈青阳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立领毛呢大衣，修长挺拔，玉树临风。
他开了办公室的门，季轻然跟在后面进了屋。
“你坐，我先换下衣服。”
沈青阳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到衣架上，穿好白大褂。
“我去打热水，给你冲杯茶。”
这水他也要喝的，季轻然没有拒绝，“行，我在这儿等你。”
沈青阳速度很快，几分钟就回来了。
他一边从柜子里拿茶叶，一边和季轻然聊天。
“延林一中的教学水平确实不错，你的选择十分明智。”
季轻然颔首，说回了正题。
“我来找你还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做个检测。”
沈青阳以为她要检查身体，急忙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季轻然摇头，“是这个。”
她把烟盒放到桌上，推给沈青阳。
“我怀疑这上面被洒
了药，想借你们的实验室一用。”
季轻然将连崇山出车祸的事情讲了一遍。
沈青阳的神情逐渐肃穆。
“要真是如你所料，这岂不就是蓄意谋杀？”
人没事，也没缺胳膊少腿，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自然就算不上谋杀了。
季轻然道：“现在还不好定论，所以我想赶快检测一下。”
“那好，你跟我来。”
季轻然刚起身，一个护士就到了门口。
他们两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关门。
“沈医生，预约的病人到了。”
沈青阳看了一眼手表，对护士道：“预约的病人是来复诊的，你和他说我有急事需要处理，请他过一个小时再来。”
“如果他有事，也可以先走，我再给他另约时间。”
护士应好。
临走时，她偷悄悄地瞄了季轻然好几眼。
季轻然没有发现。
她在想自己耽误了沈青阳的工作，该怎么补偿他才好。
……
省城医院的实验室很大，设备也多。
沈青阳指着一抬机器对季轻然道：“这个就是测验dna的。”
季轻然其实都认识，她佯作不知，点了点头。
这年头的设备还很落后，都是早期的初代产品。
别说，有些操作流程，季轻然还真不熟练。
这就好比开惯了自动档汽车的人，突然换去开手动档，还得重新熟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