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一高兴,也上手帮忙起来。
冷冽的井水,让他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
一时间,冯贵勇甚至有一种一呼百应的错觉。
大队长的底线,就是粮食。
趁着晚上,偷偷把苏家村沟渠给截断,转而引水到自己村的田地里头。
“给你涂的,又不算浪费。”
毕竟是亲娘!
……
苏清风让吉普车送黎冉回家,随后自己也坐上了军用吉普,陪着老爹、三伯一道回家去。
只是觉得,苏清风照顾他们不容易,每天还要研究出各种食谱,把药膳做得又好看又好吃,还要对药性。
江锦“嗤”了一声。
他比这些人都聪明多了,能不知道怎么吃吗?
他面上脸色不变,其实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青山村哪怕为着水源,来和他们真刀真枪干上一场,他们都不会这么生气。
但是很快江锦就听到苏清风的话锋一转,皱着眉头,像是在控诉似的,“江老,要说这里面,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大队长平日里脾气也不算差,很少吼人或者折腾事情。
……
等上火车的时候,苏清风就来不及伤春悲月了。
在这个年代,粮食就等于命。
苏家村和青山村共用着一条河。
这下子,不管是苏家村和青山村,都急的不行。
说完,他生怕这几个任性的老人贪嘴,还专门恐吓,“这药膳,讲究的就是循序渐进,你们要是不好好坚持,之前那么多个月的辛苦,几乎都算是白废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大队长索性一挥手,“他娘的,每家每户的壮劳力都跟上,老子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咱们苏家村,平时就是太不惹事了,所以才会一次次被人欺负。”
没有水的话,半年的努力,就全都白废了。
在硬座的车厢处走过,那股味道,苏清风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今天这事,就闹吧!有本事闹大!就算闹到公社书记面前,我也不怕。谁让咱们占理!”
这一点,单从他对牛棚那几个的态度,就能知道了。
江锦被训了一大通,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早就不耐烦地赶人了。
黎母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黎瑞光,有些小嫌弃。
站在井水面前,苏三阳掬起一把冷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泼。
但同时,雪花膏的价格也要比蛤蜊油贵好多。
江锦“呵呵”笑了一声,黎母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怎么了?
不就是药膳吗?
她和许政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浓郁。
江锦眼眸微睁。
怎么可能?
他们倒没想太多。
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脾气,但是苏清风和他们相处了几个月,一时之间,倒也有了几分感情。
不只是苏三阳有军用吉普的待遇,就连苏清风,因为这次是上京去给大领导辅助治病,所以他也有一辆专门坐的吉普车。
只不过苏家村在上游,青山村在下游。
去看看吧。
这小子……确实不错。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挑,这田地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始终无法滋润起来。
“就是就是。”冯贵勇在一边,附和着自己老娘苗爱花的话,还有点骄傲,“挑水多累啊,还是我想的这个办法好,又不用累死累活挑水,只要平时多出去转几圈,那就差不多了。”
火车哐叽哐叽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省城的火车站月台。
干死青山村的龟儿子!
一群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地朝青山村走去。
诶?
明年还可以再来?
苏清风瞪大眼睛,看向江锦。
这个陌生中又带着熟悉的名词,让苏三阳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害怕的情绪……
但偏偏说话的是苏清风。
小雅也真是的。
黎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你怎么涂手上呀?”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得好好缓缓。
洗完碗筷,苏清风又拉住黎冉的手,跟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瓶雪花膏,用指腹蘸取了一点,在黎冉嫩豆腐一样的手上,涂抹起来。
至少晚上睡觉,不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睡就是一个整个晚上,也不会大半夜地惊醒。
黎冉就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跟在苏清风屁股后面,忙前忙后,两人就算站在一起洗碗,偶尔眼神对视一眼,随后又会飞快地移开目光,双双红了耳尖。
苏清风看到那辆吉普,心中一暖。
但是龙有逆鳞,人也有底线。
但是青山村这可就不乐意。
甫一走出火车站,苏清风算是感受到了这年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