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回头看了一眼一地碎石,叹了一口气:“乐章的本质…真的是禁锢吗?”
“没有不爱自己子民的魔神,即便是被称为暴君的迭卡拉庇安,也只是为了些许喘息的时间。即便是这样的时间,也是人类所无法接受的。
在魔神眼里的呵护,对人类来说确实有可能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汝之蜜糖,吾之砒霜。
抛却身体,以其余材料重塑,这对于魔神来说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因为魔神的灵魂本就坚韧,但…人类却会感到折磨。”萨菲尔突然伸出手,一尾十分漂亮的鱼儿游过来,绕着她的手臂游了两圈,又迅速离去。
看着离去的鱼儿,她微微摇头:“若是无法承受,乐章也留不住他们,如果乐章真的是以爱护为名的禁锢,雷穆斯不会采用,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束缚住他们灵魂的不是乐章本身。
而是他们自身的执念。”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或许雷穆斯也不是那么不堪,不然,这些人为什么要顶着那么大的痛苦留在这个世界上,只为了心中的执念呢?
他们的执念是什么?不就是永不坠落的雷穆利亚吗?
“真可悲啊…”卡西奥多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它口中可悲的到底是谁。
是这些被自己束缚的魔像,还是它这个成为了背叛者的自己,亦或者,两者皆有。
“走吧,去下一处。”萨菲尔平静道,她的心中也有着略微的触动,每一个为了家园奋不顾身的灵魂都值得尊敬,但她却并不能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极致的毁灭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第二处地点也是一个洞窟,比起之前那个,这个洞窟里魔像就少了很多,只有三五个的样子。
而且大部分都只是静静站立着,没有言语,唯二交谈的魔像,他们说话的内容却是让萨菲尔和艾达十分耳熟。
“喂!你这个笨蛋!怎么还剩下这么多宝物在这里,磨磨蹭蹭地要搞到什么时候啊!”
“不是啊,老大!这些宝藏实在是太重了,我们都已经搬了一整天了,结果还有这么多在这里…”
“你长这么大块头干什么吃的?这些科室宝藏,重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这些宝藏可都是我们从该死的蛮族手里收缴来得的…
哼,那些虫豸只配像猪狗一样生活,把宝藏留在他们手里,可就暴餮天物了啊!”
“但是,要想把这些宝藏全都运回雷穆利亚的话,无论如何都得让上面再多派几艘船来啊。”
“你是笨蛋吗!帝国的运输船怎么可能让我们拿来做这种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就全都毁掉吧!不管怎样,一点都不能落到那些蛮族的手里!”
听着这些话,艾达的脸色怪异,她看向了萨菲尔,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萨菲尔则是轻笑一声:“这不是笨蛋和宝藏男孩吗?有点意思,在这里见到正主了。”
随后,又走来了一个魔像,他对着这边的魔像开口道:“你们是第九军团的人吗,在这里干什么?按照命令,第九军团应该已经撤回卡布狄斯堡了。”
听到这话,那个训斥别人的魔像立刻回道:“埃斯特!你可不要来坏我们的好事啊!
反正对付这些蛮子比对付死鱼还要容易,让我们在这里多玩一会儿也没什么所谓吧。”
埃斯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般:“这些财物…唉,我不知道你们的调律师是如何命令你们的。
但至尊命我们征服这些无知的部族,是为了砸碎束缚他们的,命运的镣铐。而你们的所为…毫无疑问是犯罪行为。”
“哈?我们的长官,伟大的波爱修斯大人可是命令我们要狠狠地惩罚这些蛮族啊。”那个领头的魔像似乎有些困惑,“况且我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那就说明无论是福波斯还是至尊陛下都默认了我们的行动。
你却在这胡说什么犯罪…是故意找茬吗?”
这话让埃斯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被堵得无话可说。
萨菲尔的嘴角又一次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容。
艾达在心里默默点了一根蜡烛,有人又要受罪了。
卡西奥多同样见到了这一幕,但他权当没看见,波爱修斯是自作自受,它绝不会为对方开口说一句好话的。
波爱修斯并不知道,因为几个魔像的谈话,自己又被记上了一笔。
没有第一时间找波爱修斯算账,萨菲尔先盯上了卡西奥多:“我可以确定上面那个埃斯特并没有被夺舍或者催眠,那么…这个埃斯特又是怎么回事?
猫先生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吗?”
“当然。”卡西奥多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我并非想要瞒着你,事实上,这件事我也不太愿意提起。
因为上面的那个埃斯特,他就是我们雷穆利亚人的后裔。
当初他的祖先跟随我加入了新的国家,成为了普通的枫丹人。因为他的体内流淌着属于雷穆利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