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尔大人…”艾达心头一跳,她可是清楚地知道归离集一直都是自家大人心头的痛,这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大人她怕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了吧?
好在,萨菲尔只是感慨了一下,并未多说,转而就开始评价这边的建筑风格了:“有些好奇,这座宫殿,看起来简直像个巨大的…管风琴?雷穆斯这样子做,单纯只是因为乐章吗?”
“因为这座宫殿本身就是由巨船改造而来的,设计上就是用来演奏大乐章的。”卡西奥多对这个还是有所了解的。
说着,它指了指那类似于巡轨船航线的轨道:“看到从那里延伸出来的水道了吗?虽然现在已经破碎了,但是过去至尊的乐章就是从这里传播到各地的。”
“一整座宫殿,是一个巨大的乐器…”萨菲尔喃喃复述了一遍,某种异彩连连,“真好啊…保存的这么完好。”
可以说,这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保存最为完整的古遗迹,没有之一。
距今千百年的雷穆利亚居然还存在着这样一座巨型宫殿隐藏于水下,这里未被开掘,一切都还是雷穆利亚毁灭之前的样子…
艾达也十分惊讶:“这样的巨型乐器一旦开始演奏,与水体发生的共振足以震碎身体素质不强的生物了。
好在它已经停止了演奏,否则我们所处的位置可算不上安全。”
“当初它本就是在水面之上的,如今沉没,想必内部早已遭受了破坏,已经无法进行演奏了吧。”萨菲尔如此猜测着,“即便可以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艾达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笑逐颜开:“我一直都相信萨菲尔大人。”
斯库拉却是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雷穆斯,真的死了吗?”
“怎么说?我并未感受到魔神的气息。”萨菲尔确实没有感觉到有魔神存在。
斯库拉微微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座永恒之城在水下千百年,却依旧如此完好,换成一般的建筑是绝不可能办到的,我认为,应当是雷穆斯的意志守护着这里。
否则我们无法解释那无耻的叛徒为什么能够苟延残喘至今…”
“哼,想必波爱修斯就是在那宫殿里面蛰伏了数千年,这才逃过了时间的磨损吧。”提到波爱修斯,卡西奥多的语气也不算好了,“然后,在此期间,一点点掌握了福波斯的力量…”
萨菲尔搓了搓手指,意味深长:“逃避…磨损吗…”
在她看来,磨损已经不单单是惩罚,也是一种可以利用的力量了,而且关于磨损她比一般人了解更深,这东西可不是简单的规避就能办到的,磨损与能量类似,总是守恒的。
你要逃避磨损,那就必然有什么替你承担下来,磨损只能略微减轻,绝不可能彻底逃避,除非找到“载体”。
萨菲尔的载体是幽冥锁链,那么波爱修斯呢?会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并不难猜,无非是福波斯将磨损视为了杂音,将其排除在了波爱修斯的灵魂之外,然后定时将其附着于各种物件之上。
那些凡物的确无法抗衡磨损,但哪怕只是承受一丝就化作齑粉,这承担的一丝磨损也会视为减轻,只要载体足够多,完美规避掉磨损也并非不可能。
这个波爱修斯,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借助雷穆斯的遗产来为自己谋生路。
萨菲尔不怀疑福波斯可以做到这一点,毕竟雷穆斯为雷穆利亚人安排人生本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悠久的生命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磨损,如何规避一整个国家的人口身上的磨损早就有了恰当的方式。
虽说这家伙有些不太尊重生死,但萨菲尔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这方面,这个雷穆斯十分智慧。
当然,与阿赫玛尔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萨菲尔甚至怀疑雷穆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转嫁磨损,而是选择了用福波斯进行规避,这样就会导致福波斯的演奏被影响,这也会导致乐章之中的杂音变多。
这一点十分符合雷穆利亚灭亡之前的征兆。
如果是这样,那么雷穆斯与阿赫玛尔的差距就十分明显了,阿赫玛尔即便是只剩一缕残魂的状态都能在百年的时间里帮助萨菲尔彻底度过磨损的危机,让她的理智回笼。
而雷穆斯,在千百年的时间里,集合了这么多人的智慧与金蜂的帮助,依旧没能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这就是差距所在了。
一边向前游,萨菲尔一边想着这些事情。
雷穆斯成为一个失败者从须弥逃离并非偶然,无论是手段智慧还是武力,他距离须弥的三神都有着一定的差距。
不知不觉已经穿过厚重的水木进入了宫殿,在进入之前,萨菲尔看了看斯库拉:“接下来的行动或许存在一定的危险,你块头太大,容易吸引火力,不如到周围看来,碰上值钱的物件就做好记号,我回头安排人去挖。”
“嗯?这不好吧?”卡西奥多抬起猫猫爪,想要提出异议。
萨菲尔瞥了它一眼:“哪里不好?”
“考古人员不是应该尊重遗迹和古文明吗?您这样…”卡西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