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我等自当痛改前非,往后绝不仗着手中权势横行乡里。”
“对,除了痛改前非,我还要做善事,资助那些孩童读书明理......”
“要做什么用不着跟我说,我也管不着。”苏木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待到声音平息下来,才继续道:“苏某还要去下一站,尔等便各自回乡吧。”
闻言,这些人先是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贸然离去,可苏木已经转过了身,躺回到了椅子上,其他人也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
这些人这才松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放松的话,却又想起钻入体内的那一道符箓,纷纷闭上了嘴巴。
各自回了马车,又沿着原路返回。
“苏千户,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那将领跟在苏木身后,有些疑惑开口。
按说不应该斩草除根吗?
但这个念头才刚起,将领也想到了那一道符箓,顿时恍然大悟:“也是,有哪些符箓在,这群人也翻不了天......”
“符箓?”苏木躺在了椅子上,双眸自然闭上,长吸一口气又全部吐了出去,这才继续道:“我骗他们的。”
将领:“啥?”
“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符箓虽然玄妙,可也仅仅只是你无法理解的一种手段罢了,既是人为,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察觉人性善恶,然后出面惊醒,甚至将其抵死?”
“若是我亲自出手,或许还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单凭一道符箓太难太难。”
将领闻言,飞快眨了眨眼睛,而后有些好奇问道:“那那一道符箓是干什么用的?”
“检测心率,如果被种了符箓的人严重心虚,就会显化图形出来吓他一跳,除此之外,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甚至这一道符箓也会随着被激发的次数,而逐渐失去效力。”
“充其量也就蹦出来吓被种符者两次而已。”
“两次之后,符箓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原来如此!”将领恍然大悟:“所以您才留下了这些人,又特地点明了两次犯错的机会!”
这些人除了罪孽较轻以外,还有一个连他也能看出来的特点,那就是胆子小。
胆子小的人,若是知道自己一旦犯错就会死,就会忧心忡忡,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将符箓激活。
而若是知道自己还有两次机会。
他们首先不会太过紧张,因为自己还能犯两次错误,但同时他们又不敢浪费这两次机会。
所以平日里就会谨小慎微,却又不会太过担心。
而两次之后,符箓自然消散,这些人虽然会更加担心,但符箓已经消散,没有了误触发的可能,这些人也就看不出破绽。
“这只是原因之一。”
苏木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被搬走的柳博彦尸体,悠悠道:“柳博彦的故事虽然用在霹雳堂的身上不太合适,可用在这些举人身上却没有太大问题,容小过者,以一长酬;释大仇者,以死力报。”
“我不指望他们会如何回报我,仔细想想若是杀了他们,我充其量不过是扫了一堆别人本来就不要的垃圾,还要落得一身骚。可只要他们活着回去,指使他们前来的人,可就要抉择一番了。”
“是要杀一儆百,让其他人断了苟且偷生的念头,还是选择咽下这口气,避免寒了手下的心......至少我能恶心回去,不是么?”
将领虽然不知道苏木口中的幕后之人是谁,但道理拆碎了嚼烂了说给他听,他还是能明白的。
一时间,对苏木的敬佩更甚了。
大人不愧是大人,想问题的角度都和他这种凡人不同。
苏木也没再说些什么,回到躺椅上后,就继续用真炁蕴养起了手中的玉符。
不多时,零零发带着大部队从山上走了下来,腰间已然又挂上了两个噬囊,看其脸上的喜意,俨然是收获颇丰。
......
......
转眼间又是数日过去,蜀中鬼宫。
阴冷的大殿内,十二盏宫灯摇曳着火光,大厅中坐着鬼圣、赫青花与烈火老祖。
“天残老人还没有到么?”
鬼圣一脸惨白,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
数日前,苏木于济南城遇袭的消息,就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江湖月报更是特别刊印了一期发行,其上没有旁的讯息,只是一份名单。
其上罗列了出手之人所属门派。
其中一些小门小户,已然被朝廷的神机营在这几日的时间里陆续剿灭。
只余下四派。
分别就是蜀中鬼宫,七煞门,烈火宫,以及天残派。
鬼宫鬼圣自知劫难难逃,却也不想让朝廷中人好过,便给其他三家发去了请帖,请他们到蜀中一叙。
七煞门赫青花和烈火宫的烈火老祖,全都带着弟子如期前来。
唯独天残派,至今还没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