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再提那件事情,就像是从来没有问过一般。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沈奕的身体时好时不好,咳嗽的时候咳得厉害,不咳嗽的时候一天都好好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以后,总有几天喜欢把窗户打开。
这么冷的天气,冷风灌在房间里,冻人得紧,他自己的身体也受不了。
但就是记不住要关窗的事情。
坐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直接睡着了。
就比如今天。
月亮像个盘子高高的挂在天上,屋内的那盏台灯虽然因为开得太久,仅剩下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光。
但是房间里却还是亮堂堂的。
只是清晖之下,房间不比室外暖和多少。
“咳咳咳……”
又开始咳嗽了。
晚上不关窗户,即便是小许的风,对于病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何况还是像沈奕这种从小身体就不好的人。
本来更应该好好养着。
他对自己倒是完全反着来。
闫禾把那条细缝闭上。
身后的咳嗽还在不断的响起。
“……”
她有些气恼的转身,站在床边,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拳头。
实在是对他有些无可奈何了。
想生气,但是要让她完全不管,又很难做到。
“闫闫……咳咳咳……”
“……”
看着他起伏不断的胸膛,甚至隐隐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
“幽溯,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低低的轻喃,被咳嗽声给掩盖掉了。
闫禾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这回没有再心软。
转身准备走开时,身侧的手再一次被拉住了。
明明熟睡的人,每次都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般,精准的找到她的位置。
只是这一次,他醒了。
轻眨着眼,适应了略微昏暗的光线后,手上的力道微微紧了紧。
“闫闫……”
嘴上喊着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
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闫禾神色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就想把手抽回来。
但是男人另一只手伸过来,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
直接把她拽到了床沿坐下。
“闫闫……”
脸颊轻轻贴在她的手臂上,蹭了蹭,又开始示弱了。
这是他这个世界最常做的事情。
“沈奕,你先松开。”
被他亲过的地方,像是点了一把火,烫得她一阵瑟缩。
甚至调动了全身的血液一路烧到了心口处。
他非但没有松开,还往旁边挪了挪:“闫闫,陪我躺会儿可以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耍流氓。
闫禾下定决心了不再对他心软,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动。
“沈奕,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让闫闫陪陪我。”
人在夜里的时候总是脆弱的。
亦或者是之前的问题刺激到了他,一改往日温和有礼的样子,没脸没皮的就是不放开。
大有她不躺下,就这么耗着的意思。
闫禾垂着眸,视线在他的侧脸扫过:“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了?”
“没有人。”
男人一顿,怕她误会,瞬间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但是手却还抓着。
简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让他清醒得更快。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那双黑眸认真又执着。
没有得到她的应允,就这么直直得盯着她瞧。
“男女有别,你……”
“那闫闫就打晕我,这样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
“闫闫放心,我这样的身体肯定是挨不了你几下打的。”
说着轻轻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肯定是过不……”
不等他说完。
闫禾抽回手,一个转身躺在了床边,背对着他闭眼:“别啰嗦了,懒得听。”
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身后的人沉默了两秒,紧接着窸窸窣窣的躺了下去。
微凉的大掌轻轻拉上她的手,整个人像是在身后抱住她。
但实际上,只是碰到手而已。
可怜兮兮的声音瞬间愉悦:“能跟闫闫做朋友真好,我喜欢闫闫。”
连喜欢都说得这么随意。
都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了。
闫禾没有理会他。
却不知身后那双黑眸,深邃如狼眼,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跌落在森林里的小白兔。
但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