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树平向来不喜欢把这事搞得太热闹,一家人吃吃饭就好了。
但是架不住旁人登门。
往年的这几日,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情谊之心还是有利所图,送礼的人就不在少数。
如今闫家再加上与御派军阀的关系,这门恐怕是要被踩烂了。
闫禾刚回到家,还未来得及进门,爽朗的笑声已经隐隐从里头传了出来。
悬空的腿顿了顿,默默收了回来。
转过身从侧面绕到了后院去。
进去还得一阵打招呼,你好我好的,指不定还要再从学业到感情进行轮番的问候。
与其进去像只小猴一样受人关注,她还不如过来看看两条红鲤。
还能讨个清静自在。
兰秋正巧在二楼的窗口擦玻璃,听到声响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
圆溜溜的杏眸一亮,就趴到了窗台上:“小姐!”
“嘘!”
刚喊出声,马上就被制止了。
想到今天来了那么多客人,她闭着嘴小心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话了。
免得被人听见。
闫禾勾着唇,从小仓库里拿出一些鱼食,往池塘里撒。
这边的红鲤蹿得飞快,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水声。
而另一头闫老爹养的小鱼却吓了一跳,逃荒似的躲在了角落里。
久久不敢再出来。
闫禾觉得有趣又可怜,等红鲤吃完后,另外又拿了小鱼吃的鱼食。
就这么在池塘边坐了会儿。
听到送客离开的声音,这才起身回了屋里,直接上楼。
等拿了东西下来的时候,闫树平正巧从外头回来。
显然是早就知道她回来了,看到人也没有觉得惊讶。
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那鱼你回来之前我刚喂过了。”
“我没有喂多少。”
下人已经把茶几收拾干净了。
闫禾把手中的琉璃铜盖包装盒放在一堆昂贵的礼物中间,两只手搭在沙发上:“给您,快打开看看。”
“你拿什么东西糊弄你爹呢?”
话虽这么说,闫树平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旁的东西都没有看上一眼。
把她这个后来的先收过去了。
“什么糊弄?这可是我之前等了好久才订到的,您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
闫禾说着就要伸手去抢。
但马上就被躲开了。
闫树平抬头好笑的瞪了她一眼,把里面的金表小心拿出来。
“怎么这般小气?爹说两句都不行?”
手指托着,太高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
华国如今有自己的制表厂,做得也不错,但是设计和技术上却还需要再努力。
这表看着就不是自家人的货,进口的东西可不便宜。
闫树平第一眼就喜欢。
眼尾的皱纹加深,已经解开表带,把原来的给替换下来了。
嘴上还忍不住要说她:“给爹的生日礼物,不给我给谁?”
“给我未婚夫呗。”
“……”
这话接得顺口,让本来还满含笑意的闫树平噎了噎。
女大不中留。
只觉得万分心痛。
养了近二十年的闺女,说要被猪拱了就要被猪拱了。
没忍住又抬头瞪了她一眼:“就这点出息,我不喜欢,你拿去退了不成?非要给他?”
“这洋货得提前预定了才送来的,哪是我说退就退的,那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
“你这臭丫头,还真想过退了?”
闫禾眨了眨眼,看他板着张脸,眼底的笑意却不减。
倾身给他倒了杯茶,双手奉上:“自然不能,这就是给您的,您要是不喜欢,就放着吧,还我我也不要。”
“……哼。”
闫树平伸手接过,手腕上的表金灿灿的,比黄金还要亮堂几分。
正说着话,老刘从外头过来,说是西城做衣服的钱老板过来拜访。
父女俩对视了眼。
闫禾当即就起身:“您自己慢慢招待吧,我先上楼了。”
“……”
这生意人有来有往,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闫树平虽不太想应付,却也要笑脸相迎。
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把这些都收拾了吧。”
“是。”
那钱老板进来,正待说话,差点被一道金光也闪了眼。
目光一转,下意识朝那金表看去。
闫树平都不等人开口,抬起手腕的同时还扯了扯袖子:“闺女送的,说是什么千金难买的洋玩意,非要我给戴上,哈哈哈……”
钱老板跟着笑:“闫小姐一片孝心,这表看着就是费了心思。”
“平日虽调皮了些,但确实孝顺。”
客人络绎不绝,但是好在大家都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