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乱的宫殿里扫视了一圈。
写满了字的宣纸已经破烂不堪,道道抓痕。
杯盏也摔了。
茶水混合着血迹淌了一地。
用狼藉来形容都不为过。
直直越过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向乖乖站在那里的小皇帝。
“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也很好听,只是泛着丝丝冷意,让人不自觉地压低头颅。
刚刚还老神在在的小皇帝怂了。
脚挪啊挪的。
朝他的方向挪去。
“唔~皇姐说送我一只小狐狸,刚刚在抓小狐狸呢。”
是一点都没有提皇姐被抓伤的事情。
挪到男人身边了,这才有些吃力的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可没有懈怠哟。”
男人没理会他。
敛着眸,朝千斤鼎下白色的绒毛看去。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身上微微抽动着。
即便是这样,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一双异瞳漂亮得不像话。
本应该机敏无忧的,此时此刻却似乎被恐惧所取代。
半点不敢松懈。
察觉到他的目光。
身子微微伏地,周身的毛发炸开,发出阵阵警告的低吼。
在格外安静的宫殿里,明显,突兀。
众人还匍匐在地。
就见暗黑色的蟒袍随着动作慢慢前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的脖子上。
有些胆小的已经控制不住发抖了。
抓雪狐事小。
打搅陛下做功课事大。
等那该死的雪狐被处置了,或许他们也命不久矣。
小皇帝急忙提醒:“摄政王小心,小狐狸会咬人的。”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他只好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盯着。
摄政王这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吧?
露着犬牙的白团子见人步步逼近。
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连什么时候从千斤鼎里出来了都不知道。
后脖子一紧,已经被从里面拽了起来。
“吱吱吱......”
两只后腿来回蹬着,想要挣脱,完全顾不上腿上的伤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暗卫安,拎着小白团上前:“主子。”
男人冷眼看着。
因为挣扎,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重新破开。
血液再次打湿毛发。
“啪嗒啪嗒”得砸在地上。
过了半晌。
才慢慢伸出手,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把不断挣扎的白团子给接了过来。
“吱!!!”
在它想要张嘴的瞬间,轻轻捏住:“敢露牙,就给你拔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什么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却没有一人敢质疑的。
唯有怀里把他蹭了一身血的白团子还在不断挣扎着。
总想逃脱。
男人微微用力把它禁锢在怀里,身上的巨蟒沾了血色更显得阴鸷诡异。
甚至比一旁的天子令人畏惧多了。
转眸朝盯着自己怀里的小皇帝瞥了一眼:“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
“......”
“否?”
“嗯......”
小皇帝朝不远处的李德全投去求救的目光,没有得到回应。
眼巴巴地又凑过去:“还没来得及。”
男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是未来得及还是不想做。”
语气不紧不慢,却带着十足的压迫。
“......”
“回去罚抄《千字文》。”
“哦。”
到底是年纪还小,再如何机灵,也藏不住脸上的表情。
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人也蔫了。
慢吞吞地朝李德全走去,伸出手就想要抱抱。
男人警告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陛下!”
脑袋又耷拉了点。
回到桌案后坐着了。
李德全急忙让人过去整理,好给陛下腾出位置来。
南宫悠被晾了好一会儿。
不敢像刚刚那样嚣张,安静的站着。
男人的视线这才落到了她身上,转瞬又低头,在已经放弃挣扎的白团子脑袋上摸了摸。
马上得到了激烈的反抗。
张牙舞爪的,虽然四肢都已经被禁锢,却安分不下来。
又想露牙齿。
修长的手一顿,没有理会,继续摸。
慢悠悠地开口:“如今陛下已不是当初的小皇子,本王虽理解公主,却也要明白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始终是陛下。”
“......是。”
“这只小狐狸伤了人便交由本王处置。至于公主,既然受伤了,只怕不适宜再出门,近日便回将军府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