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接我的人来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沈星冉转身的动作极其潇洒,只是一转头,一滴泪便顺着她光滑的脸庞缓缓滴落,然后在大理石地板上蹦出一颗小小的水花。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道身影撑着雨伞缓缓拾阶而上。
随着他越走越近,眉目在灯光下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眉清目秀且极其年轻的面庞,因为皮肤过于白皙而带了几丝混血的味道。他缓步走到沈星冉身边:“冉冉,结束了吗?”
“已经好了。”沈星冉嫣然一笑,走入他的伞下。
时晏如遭雷劈,看着那一双俪影渐渐步下台阶。
眼看那男人打开车门,动作温柔地护着她的脑袋坐上车,又转向驾驶室。时晏再忍不住冲了过去,车门已经锁了,他用力拍打车窗。沈星冉无奈,只能皱着眉摇下车窗:“时晏你到底要干嘛?”
“沈星冉,你给我说清楚,这男人怎么回事?你居然背着我有人了?”
沈星冉撩了撩自己的发丝:“时总都说我是结婚狂了,你不娶,我自然得找别人娶不是?放心吧,结婚那天,不会找你要贺礼的。咱们回去吧。”
后面一句话显然不是对时晏说的。
沈星眠转头讥诮地看了时晏一眼,一脚踩下油门。
时晏踉跄几步退开,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的现代载着沈星冉消失在夜幕之中。
雨水从头顶淋下,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凉意,怔愣愣地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未动。张苗驱车过来的时候,人都傻了,赶紧给他弄上车。到底又咋了啊?明明沈小姐之前还有心情讹他五千块,怎么就半场拍卖会的功夫,两人又闹成这样了。
造孽啊。
另一边,沈星眠有些担心,时不时地转头看向他姐。
沈星冉被他看得忍无可忍:“外面下着雨,能见度本来就低,你能不能专心点开?”
“姐,那个男人。”
“跟你没关系,倒是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前段时间学姐总说要找个人帮他开车,我就抽时间去学了,姐要不你也考一个吧,很简单的。”
沈星冉摇头:“暂时不需要。”
“驾驶证迟早用得到啊,你先考着,我最近攒了点钱,可以给你买辆学姐那样的小电车。这样你上下班就方便多了。”
如果不打算出国,沈星冉自然是要去学的。
但眼下:“还是等考完试再说吧。”
“考什么试,期末考吗?以你的成绩,学车这点时间应该不影响吧。”
沈星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星眠说要出国的事儿,她正了正身子:“星眠,姐跟你说个事儿,我打算考研然后去法国当一年的交换生。”
沈星眠手抖了一下,车子也来了个蛇形走位,好在幅度不大。
沈星冉吓了一跳:“你好好开车,哎哟,我回头再找个时间跟你细说。”
“没事儿,我刚刚就是没做好准备。不就是出国嘛,一年而已,多大的事儿啊。姐你想去尽管去,钱方面,我来想办法。”
沈星冉怜爱地伸手去摸他的头:“钱方面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有,就是你的身体自己要注意点儿,明白吗?”
沈星眠嗯了一声,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发红的眼睑。
他换了个肾,后来又被接去那么高档的疗养院疗养。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早就用高高在上的神情告知了他一切,他早就知道,他的命是她的姐姐用什么换来的。
但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姐从始至终都未在他面前说半个字,他更不能去揭开她的伤疤,去翻她不愿面对的过往。但从现在开始,沈星冉,由他守护。
姐弟俩直接跳过时晏,说起了留学的事,气氛倒是一下子就缓和了。
沈星冉有些累了,说着说着就慢慢睡了过去。外头的路灯明明灭灭,交织出一片斑驳的光影,光影从她脸上掠过,惊艳了沈星眠的目光。
四季云顶
林欢欢洗完澡,搓着长发从浴室出来。
杜若舟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拿着吹风机冲她招手:“过来。”
林欢欢挑眉:“杜总这是要给我吹头发?”
“嗯。”
林欢欢走了过去,自然地坐到他腿上,电吹风嗡嗡的声音响起,温热的风从头皮开始吹向发梢。杜若舟的大手穿梭在她浓密的发间,真的一点点帮她吹干了长发。
佳人眉目如画,看向他的眼中带着几许困惑不解,湿漉漉的惹人心怜。
杜若舟缓缓低头,在她的眼皮下印下一个轻吻,林欢欢的眼皮颤了一下,费了些力气才压下心底汹涌的恨意,没有一拳干过去。
杜若舟却以为得到默许,亲吻移向她的唇,先是细细描摩,然后越吻越深。
林欢欢只穿了浴袍,大手轻而易举地顺着衣襟伸了进去。
摸到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