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早年索额图贬低汉人的遗毒。还有,老祖宗时常生病,汗阿玛不能不早做打算。”
这话实在说不出口,海枫伸出三根手指,暗示守孝三年。陈淑怡即刻会意。
“皇上届时定是分身乏术。明珠还得用,是这个意思?”
“不错。到最坏的地步,恐怕他会一手遮天。我叫陈廷敬大人躲出去,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那日去乾清宫请安,偶然听见,汗阿玛叫徐乾学这么干。先生知道,他是汗阿玛倚重的翰林学士,这两年平步青云,春风得意。在升迁最顺的时候,反而辞官,简直毫无道理。等我进去,汗阿玛就说,他属意户部尚书科尔坤的女儿,做大阿哥的福晋,让我去说服惠妃。”
“说服?”
“惠妃聪明着呢,她想选个跟大阿哥一条心的好儿媳,免得明珠日后控制大阿哥更严密。汗阿玛明知道科尔坤和明珠是死党,一起贪污受贿,却让他的女儿做皇家长媳。这还能怎么想?不就是和恭悫公主下嫁鳌拜侄子一个道理,用儿女婚事,麻痹政敌。”
陈淑怡绝顶聪明的人,又有海枫的解释,瞬间明白过来。
“格格是说,皇上怕一时间照顾不到徐乾学,被明珠给害了,所以让他暂避锋芒。叔父照着徐乾学的样子,可保万全。”
“我没有十成把握,知道的也有限。先生千万跟陈大人商量好,再做定夺。”
她俩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早催过五六遍,请四格格出去理事。陈淑怡便即刻告退,火速回府,和叔父商议。毕竟这事,关系到家族气运。
“格格,如果叔父离开京城,您又该怎么办呢?”
“先生,我若无自保的信心,今天也就不说这些话了。”
看着四格格熠熠生辉的眼睛,陈淑怡颇为得意。
“若真如格格所言,叔父躲过一劫,必不忘格格大恩。”
“能叫未来的文渊阁大学士欠人情,是我占便宜呢。”
“借格格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