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京都的两个人,一个是郭二铜,另一个是谁?”
六道风不明白沈鸢给他下了什么蛊。
“阿权?”
阿权,那个曾经和她一面之缘,那个看管柴房的小主管?沈鸢的世界,这一刻似乎崩塌了。
六道风像看什么怪物一样地看她:“你怎么、怎么知道!”
“所以早在庞主管死的当天,甚至是尸体还没被萧行云带走的时候,阿权就已经将他身上的那几页账本带走?”
沈鸢知道一直窥探他的内心,并不会获得更新的信息,只能一遍遍地说话,重复他心中所想,激起他新的想法。
“账本上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六道风吓得退了几步:“你到底是什么妖女?”
沈鸢顾不上那么多了,“妖女也好,怪物也好,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知道,账本上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最为困扰沈鸢的两个问题,现在竟然有一个问题已经彻底地得到了解答。
账本的那几页在赵轻策手中。
那么账本上的内容就至关重要了。
那个她一直以为上面写着兵器藏匿地,而萧行云费尽心机要得到的东西,原来从头到尾都不在萧行云身上。
但是那么久以来,各路人马都觉得它已经落在了萧行云手里,他可真是背了不久的黑锅。
果然,赵轻策还是那个赵轻策,阴险狡诈会伪装,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账本上是珠宝走私的经停点,数量,货
源。(os)”
这和武器原来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睿王自己一定会腆着上来和赵轻策合作,就是因为赵轻策已经掌握了他走私珠宝的证据。
而赵轻策做这么多,铺设了这么久,甚至要用郭二铜在其中搅局,让我们一直在与一个假敌人做斗争,甚至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他根本不在乎,他不过就是为了获得睿王的势力。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从丞相府的账上走,理由也很好猜。
除了好过嘉陵府那一关,剩下的就是栽赃嫁祸的伎俩罢了。
如此不择手段,实在是很有他的做事风格。
沈鸢正思虑着,一根箭忽而急惊风一般从远处射来,沈鸢下意识往另一侧躲去。
等她回头的时候,她发现六道风中箭了。
那一瞬间,沈鸢突然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很魔幻。
她想起了三伏天里,她怕热,不愿意出门,干脆就腻在屋里不出去。
那时候她是那么怕热,可现在,她整个后脊都像冰块一样凉,她却一点也不舒坦。
这根箭一开始就是冲着六道风来的。沈鸢看得出。
它那么不偏不倚,正巧射中六道风的心脏。
六道风倒下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除了惊恐和意外,还有疼痛。
最后眼珠先离开了整个白眼球。
沈鸢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此时,白衣从远处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
“来的时候可有人注意?”白衣边拍着身上的风尘边
问身边的人。
那人的眼睛没有看沈鸢,他低着头,“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
沈鸢的脸上霎时青白转换。
她被彻底激怒,她拔出了腰上的长剑,指向白衣:“你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换个地方聊天而已。”白衣此时的神情一如方才,没有一丝变化,但他的手已经轻巧地将沈鸢握在手中的剑夺下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白衣的速度比沈鸢想象中更快,她的剑就这么被他夺走扔在地上,剑落在地上的声音不大,但在沈鸢心中却是一声巨响。
沈鸢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那个时候感受到,白衣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沈鸢试图再度反抗,可白衣已经来到了她身后,她感到脖子传来一阵冰凉,一把短刃压在她的后颈。
“别动哦,小沈鸢,你如果不小心动一下,这漂亮又白皙的脖子就会被我的刀割成两半,你也不想那样,对吧?”
沈鸢不敢动,但是恶狠狠地看着他:“你骗我!”
白衣淡淡一笑:“你不也一样吗?沈姑娘。”
“不过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奇。”白衣没有给她机会继续问下去,那把小刀一点点地压进了她的脖子中,轻微地出血导致沈鸢脖子传来了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有些痛苦,有些愤怒。她的表情不如平时那么丰富。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鸢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
题。明明那些白衣对她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明明他连一个谎言也没有。
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白衣的力气实在太大,沈鸢的手腕被他抓着,竟有钻心刺骨的疼。
六道风的躯体被人抬了下去。
周遭的环境安静极了,冷冷的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