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思虑着矿产的接纳和运作,一边又着手安排雪域的事情。
白衣佩服眼前之人的谋算。
他是如何做到走一步看到一百步的呢?
犹有寒意的山野夜风透着冷寂肃杀,流经白衣的双目,他心中空明非常,感佩非常。
或许平日里裴宴裴大人老是挂在嘴边的那句“你们少主并非凡人”的确真有其事。
点到为止,他没有过多感叹,毕竟他很清楚,在无限远的将来,少主只会带给他越来越多的震撼,要说什么东西是少主不擅长的,那应该只有搞定女人这件事,少主总是显得像个蠢蛋。
他看了一眼萧行云,将心中的想法藏了起来。
他再次恭谨作揖,“少主放心,这些事我会做好。”
他朝着山洞中温暖的火光望了一眼,道:“此去雪域凶险,少主多加保重。”
——从记忆中回神,萧行云躬身,轻轻拨开了沈鸢额前的碎发,在上面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他会让这个秘密从这世界上消失,他永远不会让沈鸢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哥哥......”沈鸢在睡梦中轻轻地呢喃。
她看起来睡得正香,而口中所叫的这个人,一定是让她睡梦如此香甜的关键原因。
萧行云听着这声哥哥,心中燃起了莫名的怒火——她居然叫别的男人哥哥?
冷静了一会,他
想起来,小沈鸢应当是梦到了自己的亲哥哥,沈丛。
短短几秒钟,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与她的家人们只隔了一座高耸的雪山而已。
翻过这座雪山,走不了多久就会抵达辽渊。
可是她没办法见到沈家任何一个人,因为她不再是沈家七小姐了,没有人会相信荒诞地转生之说,更何况,另一个人的灵魂还霸占着她的身体。
虽是如此,但是萧行云依旧对这事感到不适。沈鸢是他的。
明明这些天,她已经完全接纳了他的存在,她已经完全习惯他待在她身边了。
这些事让他觉得,沈鸢似乎已经有些倾心于他了,可是她在睡梦中竟然把这样甜美的笑容献给了她的哥哥,而不是他,这个与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人身上。
明明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控制不住地想到她如阳光般耀眼的笑容,明明他一睁眼,似乎眼前就会浮现出沈鸢小小的身躯。
明明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她小小的身躯,亲吻她每一寸皮肤......可是这都无济于事,她心里没有他,就连做梦也不会喊他的名字。
她太完美了,就像洁白的天神。
可是,他已经从内到外地变成了黑色。
自从他前世听见她的死讯,他身体里那个软弱无能,犹豫不决的小男孩就被他亲手杀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他既然为了得到她,
亲手将她送进了地牢,还间接杀死了她最在意的依靠,现在还打算把她带到与世隔绝的雪域中来,彻底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完全地将她占为己有。
他明明知道她想进宫,而他完全有能力完成她的心愿,可却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委身于自己,将这个作为兑换的筹码,让她一步步地沉沦在自己的身下。
他为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感到恐惧。
如果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又怎么会爱这样一个扭曲而堕落的怪物呢?
他的心已经被罪恶的黑暗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他觉得他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她是天上纯洁的明月,即便她再也没有了高傲的身份,但她还是遥不可及地悬挂于夜空之上,用温柔的清光洗刷着他作为一个罪人的疲惫。
然而,她那目眩的笑容,与他的肮脏可悲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这一切都在告诫他,他根本不配拥有她的爱。
沈鸢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她无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还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宽大的手掌,尽管她一点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抚摸着沈鸢的脸颊。她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萧行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她知道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不知心里会有多开心。
他心爱的女子此刻就睡在他的身边,可爱又诱人,像只黏人的猫咪一样蹭着他的手。
她并不承认她喜欢他,但又轻易地屈服于他
的请求和压迫,甚至明知道待在他的身边一点十分危险,却还敢睡得如此熟,是该说她心大呢,还是单纯呢?
她如此纯洁,不谙世事。
因此他很清楚,只要他占领了她的身体,那么她便再也不会离开。
最好可以让她生出了更多的羁绊来,这样,她便永远也离不开他。
在那件事上,他试探了她许多次,可是她始终带着极高的戒备,即便他足够耐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