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管家没有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催着她上马车回府。
来的时候走着,回去就不用了,还是坐马车快一些。
苏菡心有不甘,“你们先走,我晚一会再回。”
“这可不妥,天也不早了,姑娘家在外不归,让夫人知道了,又该训斥下人们不懂事,不懂得规劝,三小姐还是别为难下人们了吧!”
站在苏菡身边的几个人,都对苏管家投出感激的眼神。
主子们犯错,最先倒霉的,绝对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苏菡拗不过苏管家,她也不敢违背,否则在这偌大的深宅里,她还怎么混得下去,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们回了府。
人是回去了,可该做的事却一点没少。
只要使些银子,有的是心甘情愿为她办事的人。
苏鸣也没闲着,娘俩晚饭时,等着田妈妈那边消息传来。
听说沈家那丫头没收苏夫人给的聘礼,叶姨娘在愣了片刻之后,突然爆笑起来。
似乎沈清做了什么让她捧腹大笑的事。
苏鸣也笑,只不过没他娘那么夸张。
叶姨娘笑完了,抚了抚额边的鬓发,语气酸酸的道:“这下好了,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扔到水里还能听个响呢!”
苏鸣笑完了却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娘,你说那丫头该不会还有别的打算吧?要不然就是胃口太大,瞧不上这点东西。”
“那谁知道,反正我瞅着姚书仪这儿媳妇,够她喝一壶的,儿子,明儿一早你们就得去京城,这回可得在你大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争取明年多看几个铺子,咱娘俩是这家里多余的人,一旦你爹有个好歹,夫人一准要轰咱们出去单门立户,苏璟那小子也是个心狠手毒的,咱们娘俩还是得早做打算!”
这话苏鸣听了不下一百遍,耳朵都起茧子了,所以他仍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娘,您就会危言耸听,我可是我爹最听话的儿子,也是苏家的二少爷,再说就大哥那个身体,连行房都困难,他咋能撑起这个家?以后不还得靠我!”
叶姨娘见儿子不开窍,气的用涂着腥红指甲的手去戳他脑门,“你呀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娘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咋还不懂。”
“我啥就不懂了?”
叶姨娘急的坐不住,“算了算了,这回进京,你把二毛子带上,叫他跟在你身边,他知道怎么做。”
听他娘提到二毛子,苏鸣直想反胃,“有这个必要吗?”见他娘又要开始啰嗦,他只好同意。
不多时,外面走进来一个驼背瘸子,又是驼背,又是瘸子,头发稀疏,一只眼睛还是瞎的,面穷人丑陋无比。
哦!还得说一点,她是女的,不是男人。
二毛子步履蹒跚的走进来,歪歪扭扭的就要给叶姨娘磕头,被拦下了。
叶姨娘对她出奇的客气,“二毛子,这回你跟着少爷进京,为大公子操办婚事,你要警醒着些,把事情办好了,回来我重重有赏。”
二毛子在听到要重赏时,裂开嘴角,露出一嘴的黄牙,咯咯的笑起来,“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把差事办好。”
<divss="contentadv">她虽长的丑,可脑子却聪明,主子的意图,即使不说,她也能以最快的效率领悟。
苏鸣咽下胃里泛上来的酸水,把头扭到一边。
他也知道娘要给二毛子啥奖励,又不知哪个男人要倒霉了。
苏夫人这边,在听到田妈妈的回话后,她静静的坐了片刻,最后只说了一句,“既如此,便随她去吧!”
田妈妈听到老夫人的语气心领神会,知道这位沈姑娘将来在苏家怕是立不了足了。
老爷不喜,夫人也不喜,还不会看人眼色,即便有再大的主意,那又怎样,你有劲往哪使去?
罢了罢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夫人就得给大公子再寻个二房,是二房不是小妾,到时沈家那丫头就只剩一个少夫人的名头了。
次日清晨,沈清在昏暗中醒来。
罗琴跟她睡一张炕,就是不盖同一床被,她一动,罗琴也醒了。
她揉了揉眼,看了眼窗外,叹气道:“看来今儿是个阴天,也不晓得会不会下雪,京城在南边,往南走,应该没那么冷了吧?”
沈清坐起来穿衣,扫了眼屋里的摆设,“谁知道呢?都说北方是干冷,南方是湿冷,若是阴雨连连,只怕是比北方还冷,昨晚那几个怎样了?”
“我去瞧瞧。”罗琴也不急着穿棉袄,就那样身着里衣跳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跑到窗边,一推开窗子,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冻的她打了个哆嗦。
她们住的是二楼,窗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这两日积雪虽化了一些,可还是有残雪留在地面上。
当看见雪地里趴着的三个人时,她笑了,还不放心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