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璃扑在他的身上，伸手想去抓，帝凌释却又举高了几分。
很显然，他是不想还。
夜星璃下意识地朝他望去。
他的双眸幽幽深邃地看着她，眸中仿佛涌动着暗潮，像幽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把她吸住。
夜星璃刚刚平息了几分的心情又骤然加快。
她稳了稳呼吸，求饶道：“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
帝凌释语气幽深：“嗯。”
夜星璃连忙又道：“那你把武灵还给我。”
帝凌释却没有答应：“先我帮你收着。”
夜星璃急了：“它的裂痕还没修复，我还需要蕴养！”
帝凌释淡淡道：“我可以帮你。”
说话之间，他屈指在剑身上一点，一道灵力光芒落在裂痕上，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甚至消失！
与此同时，夜星璃感觉仿佛被一股古老强大又包容的气息如温泉般从身上流淌而过，温暖、安心、舒服……
她整个人都要为之沉溺！
等她回过神来，龙纹剑已经彻底修复完毕！
帝凌释打量着恢复完美的龙纹剑，淡淡道：“你现在可以不用蕴养了。”
夜星璃：“……”
她是想蕴养吗？
她是怕他乱摸！
可是，她说不出来！
帝凌释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又道：“等你突破灵王再还给你。”
夜星璃：“……”
这绝对不行！
这不仅仅是怕他乱摸的问题！
她好不容易才把它找回来，还没多久又被别人拿走，她会很没有安全感！
他不给，她就只能用强！
两人前往勤学楼的路上，夜星璃不动声色地催动灵源，想趁他不注意，把龙纹剑收回灵台中。
然而，龙纹剑竟纹丝不动！
帝凌释显然早有预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龙纹剑桎梏住了！
夜星璃：“……”
帝凌释看着她气闷的表情，眸色微动，忽然开口道：“夜星璃。”
夜星璃转过头，就在他以为她会戳穿她的小动作时，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早点突破灵仙，我带你去找封凌肆。”
夜星璃怔住。
她答应过封凌肆，等她实力足够强了，她就去找他。
灵师。
灵王。
灵仙。
下界灵师。
上界灵王。
九天灵域灵仙。
只有成为灵仙，她才有资格踏上九天灵域。
这是一条漫长而遥远的修炼之路。
想要早点突破灵仙，最好方法是让帝凌释教她。
哪怕他很严苛。
哪怕他要没收她的龙纹剑。
她也只能认了。
夜星璃扁了一下嘴，到底敛了情绪：“老师，以后劳烦你了。”
帝凌释几乎是刹那间就察觉到了她气息的转变。
他定定看着她的发顶，想抬手摸摸她的头，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去上课吧。”
两人安静地走了几步，夜星璃突然又抬起头：“老师，上课之前，我能吃个饭吗？”
行刑之前好歹都有断头饭是不？
帝凌释：“……”
第二节课是傀儡课。
这前面的两节课帝凌释本意是让她给自己备好辟谷丹，制作出傀儡处理生活琐事，从此她就能专心致志地学习和修炼。
但夜星璃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主，如今计划全乱了。
她又强烈要求要吃饭。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对吃饭那么执着，但他可以理解，毕竟他见识过对酒更加执着的崖山老人。
总之，他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如此简单的要求，到了勤学楼之后，帝凌释没有第一时间授课，而是自己先做一个傀儡。
毕竟，要是等她做出第一个傀儡，她估计都饿晕了！
制作傀儡对夜星璃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夜星璃饶有兴致地坐在旁边看他做。
帝凌释取出一段通灵木，切下一截，修长的手指绕着之间上端轻描淡写地划一圈，立刻就分出了头和身体，手指再往下划拉四下，就分出了两条腿。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如玉，指尖泛着粉色的光泽，手指翻飞，有一种说不出的专注和优雅。
夜星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只片刻的时间，手中的通灵木就变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小人。
五官分明！
形态逼真！
身材比例完美！
衣袍栩栩如生！
夜星璃的眼睛亮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看不出帝凌释有这样的手艺！
不过……
夜星璃有些奇怪：“它的眼睛怎么是闭着的？”
话音刚落，帝凌释指尖灵光在小人的眉心上一点，小人倏然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