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第一天而已别做的太过火了!”
哎哟我拜托你别帮倒忙了大姐,索伦觉得这老头看自己眼神都不对了。
女骑士在屋子里,隔着窗户看着他们,不就是训练吗,不知道为啥不跟着一起来。
大骑士阿尔弗雷德.阿比迪斯则右手拿着排骨啃,左手手持一把剑刃被微亮的金光包裹着的单手剑,将剑尖斜指着地面,绕着院子转圈。
索伦能看到,金色的魔法光芒如溪流一般从剑尖倾倒出来灌注在院子里,地面隐藏的符文法阵被魔力触发激活,在空气中延展开来,一层层,一圈圈,密密麻麻得,形成一个立方体监牢似的,将整座庭院隔绝起来的魔力牢笼。
“哦,训练前先激活结界,老宅子大抵都有这样的守护结界。虽然不见得能抵挡多厉害的魔咒,但起码被人窥测或入侵的话,能提前注意到。”大骑士把用来注魔的单手剑插在草坪上,剑刃都已经灰暗了,看来真就是随手拿来充电的电池而已。
“布里奇特说你没法感觉到气,但听你晚餐时描述的战斗经过,已经用过一次先锋龙枪了吧?”
索伦看着手里的龙枪点点头,大骑士说的‘用过’自然不是用枪刺人,而是特指最后一击,当索伦面对最后一个光头死骑时,平架着的长枪枪杆突然伸长,瞬间贯穿敌人的用法。
“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么。”大骑士把排骨啃光了扔到一边,在胡子上擦着手。
“心情?”索伦思考着,“愤怒?”
“不对,恐惧。”阿尔弗雷德显然并不是个喜欢绕圈子的性格,“先锋军的力量来自恐惧。更确切的说,是极度恐惧之后的绝望,只有人类才拥有的,‘绝望之力’。”
“绝望。”索伦莫名有些恍惚。
“闭上眼睛,握着你的枪,用大脑模拟这样的场景。”阿尔弗雷德说着自己也闭上了眼,“这是一片修罗战场,你的朋友,你的导师,你的亲人,你的战友,你拥有的一切全都死了,尸横遍野,倒在你的面前,而你的面前是泰坦……”
“泰坦长啥样?”
“……我又没见过,别打断我!好吧,你的面前是龙。龙你总见过吧?”
“呃嗯……”
“好吧好吧!巫妖!巫妖好了!”
巫妖吗?这倒可以。
于是索伦闭着的眼帘前,就出现了乌尔里德斯白袍的身影,就好像法兰妮那个昏暗潮湿,充斥尖叫声和血腥味的庄园里
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的,印在视网膜上的白色长袍,就站在他的面前。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仿佛透过雨幕传来,如同电影里的画外音。
……
你的敌人,你的仇敌,你宿命的终结者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拥有的一切,一切记忆,
悲伤的,幸福的,喜悦的,苦楚的,
记忆里所有值得珍惜的东西,
都被它毁灭了,
化为了血污,化为了灰烬,
被摧残的一切在你的面前熊熊燃烧。
然后像灰烬一样消亡殆尽了。
只有它还站在你的面前,
你知道自己想向它复仇,
想向它发泄,想伤害它,让它感受到与你此刻一模一样的,不,百倍千倍的苦与痛!
但你做不到!
你做不到,因为你无能为力。
因为你就是一个精疲力竭的凡人,
实力的差距就是像天堑一般巨大,
就好像,
不可阻止的,不可抗拒的,彻底的毁灭,
面对它,那么迎接你的,也就只有注定的终结。
你曾经拥有的一切,
因为它,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注定的败北,
和永恒的死亡。
不,
不对,
你手里还有一杆枪。
你的力气还能刺一枪。
或者你可以把枪扔掉,
因为你知道即使刺出这一枪,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失去的一切,都再也取不回来了。
还不如省点力气,闭着眼躺下,迎接终局的到来。
又或者你可以用最后的力气,刺最后一枪,
哪怕知道什么也无法改变。
哪怕知道什么也不能挽回。
但你还可以最后无谓得反抗一下,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
好吧,
反正你也没有任何东西可输了。
“开眼!!”
索伦睁开了眼,
眼眶中如火焰般炸烈着流浆似的金光,纯粹的魔力从他的躯壳中倾泻出来,操纵他的骨肉,推动他的双臂,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魔能烈焰顺着他的指背,长蛇一般逆着枪杆盘旋,直到布满猩红血垢的枪尖,仿佛长
枪就是他躯干的衍生,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一个宣泄口,一个道标,指引着少年,将他体内无穷的魔能倾泻而出。
大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