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地,把人给我背上,送到伤兵营去。”
雪娘想想这事,不宜声张,一是于肖琦安声名有碍。
二则,若闹将起来,那些沾过她身子的士兵怕是都要丢了性命。
人送进伤兵营,雪娘追出来,叮嘱那兵士一句道:
“与那几个说一声,千万别提见过碰过这女子的事,谁问都只说不知道。”
兵士倒也知道好歹,连连点头,只恨不能跪下磕头,嘴里忙说:
“多谢罗大夫不杀之恩。”
说完简直连滚带爬地逃离这祸害之地。
雪娘给肖琦安灌了一碗安神汤,她才停止嚎哭咆哮,沉沉睡去。
雪娘又找了个大婶,给肖琦安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也懒得问,究竟肖琦安是怎么落到如此田地。
想了想,肖琦安在云州城不是有个府邸,还有几十号奴仆?
便派了个兵士,去肖府通知那些奴仆,赶紧来接人。
肖琦安睡了一觉,醒来后,拉着雪娘的手说:
“是成翔,成翔那个狗贼,我一定要杀了他!”
原来那日肖琦安被成翔带走,关在青州刺史府里,肆意玩弄了两个月。
肖琦安性子太刚烈,闹出不少事端。
成翔一开始喜欢她妩媚泼辣,后来腻了,闹得实在不像话,就扔到军妓营。
这次不知为何,青州军妓全部被送到云州城里,肖琦安倒是阴差阳错得救。
她本就有些疯疯癫癫的,这遭了三四个月的罪,更是癫狂骇人。
紧紧拽着雪娘的手,反复念叨,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拽得雪娘手生疼,好在军营离云州城不远,肖府的奴仆们没过几个时辰就赶过来。
总算把这个祸害送走。
雪娘也没太在意。
几日后,洛子清率领洛家军回到青州。
他直觉不对劲,匈奴王最急切拿下的是云州城。
将所有兵力集中到青州,怕是有诈。
洛子清被雪娘伤透了心,心神有些不宁,才会一时糊涂,亲自率领大军去青州支援成翔。
一想明白这点,他在青云两州交界,打了匈奴王一个伏击战后,便折道返回云州。
把匈奴王气得吐血,本以为调虎离山之计成功,谁想到洛子清如此狡诈!
洛子清忐忑不安地回到刺史府,心里只想着,雪娘怕是已经离府远去。
三石过来,脸露喜色地禀报:
“二爷,二奶奶她没有走,一直在伤兵营帮忙呢。”
洛子清嗯了一声,清冷面容露出一丝欢喜,却也没说什么。
三石正纳闷呢,二爷腾地起身,出门上马,往伤兵营去了。
洛子清其实一直惦记着雪娘,他生怕自己回到云州,人去楼空。
三石一句话,让他心头石头落了地。
曾广平说,雪娘是因为自己罪户身份,不想拖累他,才坚持要死遁。
洛子清不全信,雪娘肯定有别的原因。
可他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为何小雪团子恨他到那种地步,必定要死生不复相见。
不管怎样,洛子清意识到,现在不是向雪娘表露心迹的时机。
若逼得太紧,她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
他受不了那种结果,哪怕想象一下,都觉得胸闷,无法呼吸。
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离雪娘远点,只要她能待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雪娘正在伤兵营巡查,给一个伤了胳膊截肢的伤兵换药。
见洛子清过来,她恍了恍神,站起身。
把手里的纱布和药交给齐林,雪娘朝着他走了几步。
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洛子清转身,雪娘跟着他走到帐篷外。
“这些时日,你还好吧?”洛子清先开口。
“嗯,挺好的。”雪娘点点头。
“你,不走了?”洛子清犹豫着,还是问出口。
雪娘有些迷茫,她确实舍不得走。
良久,叹一口气,也罢,回了京城,继续把薇儿藏着吧。
“不走了,这里需要我,京城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情,都丢不下。”
洛子清在她身后两步,忍不住咧开嘴,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一般。
不经意间,雪娘一回头,他赶紧闭上嘴。
“青州那边战事如何了?”雪娘更关心战事局势。
如今已经九月,冬日到来之前,匈奴王必定还会发动进攻。
“成翔能应付得了,陈强和你义父也过去支援,我还是回来镇守亚林关。”
只要今年冬天亚林关不破,明年春天匈奴王攻势必不如今年,战局便无忧。
“说起来,这场战事,你功不可没。”洛子清由衷道。
一是雪娘提供的详细地形地貌资料,让洛子清得以在草原戈壁沙漠里自由进出,随意布阵。
若不熟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