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成股,于人于己,都有利。
只是雪娘与辛如其从未有过往来,不好贸然打扰。
她知道洛子清与辛如其关系密切,便问庄管家:
“你与少府寺副监辛大人可否熟识?”
庄管家迟疑着摇摇头道:
“只是认识,未曾问候过,罗大夫若想与他结识,还是要找个有身份的推荐才行。”
庄管家再怎样老道,毕竟身份不同,人家是官,他充其量算豪仆。
若罗大夫让他去拜见辛少卿,很是不妥。
庄管家有自知之明,雪娘倒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吩咐道:
“辛副监的事儿,我负责去办。建银库和收购粮草的事情,还麻烦庄管家费心了。”
这几件事情,动静可不小。不过将军一再吩咐,都听罗大夫的,庄管家毫不迟疑,自行支银子找人办事去了。
雪娘琢磨了半天,辛如其那边,恐怕还得请肖元起出面。
她倒也不着急,肖元起隔不了几日,就会到仙林馆待上个半日,等着就是。
这日雪娘正在仙林馆与连翘一起,修订医书。
她负责的医案部分基本完稿,齐林和连翘分别在撰写脉案和药理部分。
雪娘看着连翘认真审稿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惋惜。
春天的时候,她已经试探过了齐林的心思。
“齐林,你老躲着连翘,是不是心里喜欢她?”
雪娘与齐林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所以倒不必避讳。
这一问,齐林果然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把一个药罐给打翻了。
“罗大夫不要乱说,我与连翘,只是家中故交,并无私情。”
他急切地撇清。
“没说你们有私情啊,只问你,心中是否有意?”
雪娘收了那副戏谑的表情,认真问道。
齐林是个老实人,不好过分捉弄。
他一脸的为难纠结。
“罗大夫,你知道我的处境身份,连翘她,是连家唯一的嫡长女,她的亲事,连家长辈自有安排,你莫要乱说,坏了她的名声,怕是会害人不浅。”
雪娘这才恍然大悟,齐林他哪里是对连翘避之不及。
他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啊!
连翘虽是太医家女儿,但她这样的女儿家,很受官宦人家喜爱。
谁不愿意自家儿媳通医理呢?
家里女眷有个什么不适,可以自行诊治,比大夫方便,比医婆稳妥。
以连翘的身份品貌学识,嫁进王府侯门,也不算太过于高攀。
雪娘有些同情齐林,也理解他的心思。
不就和自己一样吗?爱上了自己够不着的人。
只是齐林比自己明智,知道不般配,便不去痴心妄想。
刻意地远离避开,不给彼此惹祸端。
雪娘只能叹一口气,丢下此事。
此刻看着连翘,她又深觉遗憾。
除了身份不匹配,齐林与连翘哪一点不是天作之合?
人品样貌,性情志趣,无一不般配。
这桩婚事,在雪娘看来,对连翘来说比齐林更为得益。
既能够觅得有情郎,姻缘美满,又能兼顾个人志趣。
一想到自己离开后,仙林馆交给他二人打理。
二人如影随形,神仙眷侣,雪娘就忍不住笑靥如花。
若是由着连老夫人安排,嫁入某个高门贵户,连翘就只能过自己以前在清影院的日子了。
谨小慎微,唯唯诺诺。
说不定还要去婆婆那立规矩,早晚伺候。
动不动罚跪个祠堂什么的。
一想到那种画面,雪娘就于心不忍,不寒而栗。
她自己姻缘不美满,忍不住就为连翘操碎心。
于是再次开口试探:
“翘儿,你真的就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这话一提,连翘就红了眼眶。
连老夫人从开春,就频频找官媒来,与她说亲。
若不是忌惮齐王妃,早就将连翘禁足在府里,哪里会许她到仙林馆来抛头露面?
连翘十月满十七岁,按这时候世家贵门约定俗成的惯例,今年再不定亲,过了十八岁,以后就只能给人做继室续弦了。
也难怪连老夫人着急,逼着连翘在几个贵公子里挑一个定下来。
尤其她下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妹妹,她若不嫁人,妹妹们怎么办?
姨娘和妹妹们倒也没为难她,就是姨娘找她哭了两场,求她可怜。
“若是去年,那刑部侍郎家的嫡长子,户部尚书家的幼子,都是极好的良配,今年呢,就只能几个五品官家的子孙里面选了,没一个能支撑门庭的,若再拖下去,明年就只能把你送到庙里去了!”
连老夫人发怒道。
找个借口送到庙里去,总好过妙龄女娘子,四处抛头露面,就是不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