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击,立马把何炜从思绪中拽了回来,何炜急忙停止所有动作,头一低,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啪”
第一颗子弹破空钻出的弹风尤在何炜耳畔,又来了一枪,何炜眼前猛地一震,这第二颗子弹打中了他面前尸体的大腿。
一标血柱又碰到了何炜的脸上。
短短一瞬,何炜被脑浆和血洗了两次脸。
枪声过后,隐约有人声传来,何炜尝试着抬起头,迅速小心的远眺,前方是一大片开阔地,乍一看,何炜什么也没找到,诡异的情况使他后背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向自己射击的两枪,前后间隔不到三个数,要是仅有一人,用栓动步枪射击,根本不可能打这么快,也就是说,攻击自己的,起码是两个射手。
而何炜刚才仅仅是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个胸章就被人发现,可见射击者战术素养与索敌能力的扎实。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何炜继续观察,忽然,正前方出现了小黑点,正逐渐向自己逼近,一边左右规避,一边向自己突进。
保险片是真钢真铁的,没那么好拨,何炜使了好大劲儿才拨开保险片,然后拉开了枪栓,一颗黄橙橙的七九轻尖弹瞬时从弹仓里飞蹦了出来,露出了空空的弹仓,这把枪里只剩下了一发子弹,弹仓里还算是干净,没有多少污垢。
那名班长尸体腰间别的两颗手榴弹也没放过,何炜拿了出来,别在自己腰间的皮带里。
何炜装进了一桥夹五发子弹,丢掉被顶起的桥夹板,推弹上膛一气呵成。
只可惜,这把枪前主人的脑袋已经搬了家。
这支步枪枪机非常顺滑,弹仓里还有枪油,没有出现卡栓的情况。
鬼子果然是鬼,何炜估计他们也没摸清情况,所以动作十分小心,在冲来的过程中不断的规避,做避弹动作,但也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距离何炜大概二百多米,三百不到的样子。
一颗颗子弹从身边呼啸而过。日军的攒射中,三个小黑点,正飞快的变大……
五个桥夹,正好是二十五发七点九二尖头弹。
形势逼人,不搞掉这三个猴子,自己个儿的这条烂命至多再过两分钟就得丢掉,眼前的形势,逼得何炜来不及做任何缓冲。
这回老天爷对何炜还算厚道,手中步枪的上一个主人是个很合格的士兵,把武器保养到如此地步的国军士兵,找不到几个。
何炜把布条子往脖子上一挂,打了个节,就相当于两个手榴弹缠在了脖子上。
何炜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多浪费一秒,就多给自己添了一份凶险。可能是受到行进动作的影响,三名日军的行进间射击精度并没有刚才两枪那么高,陆续射来的几颗子弹要么从何炜脑袋上飞过,要么打到了何炜两侧。
接着,何炜拉过了右手侧的枪背带,抓来来了那把步枪,一把黝黑锃亮的步枪,映入了他的眼帘。真铁实木的枪箍,通条,精细的卧式表尺,旋转后拉式枪栓,被枪油滋润过的步枪枪管,完好无损的通条与少有磨损的步枪刺刀卡笋,在枪机护套上方画着巩县兵工厂独有的双菱形厂徽,下方的铭文镌刻着三个字—中正式。
这是一把新枪,中正式步枪,德国毛瑟m1924标准型步枪的国造版,是当下中国军队最好的国造步枪,也是中国军队不多的不逊于日军的新锐武器。
摩挲着中正步枪的枪托,接下来,能不能保住这条二世为人的烂命,是生是死,全看这把步枪争不争气了。
第十师在所谓的德械调整前,装备有汉阳造步枪7012支,启拉力轻机枪165挺,勃朗宁轻机枪30挺,三十节式重机枪(仿造勃朗宁m1917水冷重机枪)90挺,沪造和奉造迫击炮33门。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是日军!
三个日军正气势汹汹的袭来,距离拉的越来越近,微风吹过,不知怎的,明明是十月,却吹的何炜打了寒颤,好似在三九寒冬之中。
何炜知道,那是恐惧,突然穿越,惊魂未定,就又要遭遇一场生死劫难,怎么可能不怕?
“我艹!”
呼—何炜长出一口气,内心坦然镇定了不少。顶掉背后的尸体,何炜后背的压力骤减,手上的力量也多了不少,带着血腥和臭味的空气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接着,为了减负,何炜用了十几秒把身上斜背着的军用水壶,饭盒,干粮袋,一应杂碎统统解了下来,全丢在一旁,就留下了腰间的毛瑟驳壳枪盒和步枪刺刀,又从手边阵亡弟兄的子弹带里掏出了五个没沾血的七九步枪弹桥夹。
只有拨片向左时,整枪才可以正常击发,脱离保险状态。
“卡拉”
现在,必须干掉这三个日本兵。
最后,何炜一共看到了三个小黑点,就在大约三百多米外,不断的开枪,快速接近自己,大概是以低姿前进—规避—行进射击的方式靠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有枪在手,何炜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安心感,心下稍加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