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道属于如今夜染音的清明意识,却完整的目睹了天道自崩,青莲出手的一幕幕
她认出,那被青莲完全透明化的天空外那张狰狞的面孔
正是邪恶本源
原来,邪恶本源的本体,真如老瞎子说的那般可怕
原来,在许多年前,在他们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和这个世界,就与一场灭世之劫擦肩而过
若非天道自崩,若非老瞎子出手……
后果,难以想象
梦境中的一切还在继续
夜染音缓了缓复杂情绪,继续旁观着这场或许不是梦的梦
等到邪恶本源离开,青莲回到夜染音意识诞生之地
他看着她:“真是可怜,才刚生出意识,还未化形,便遇上这等事”
“也罢,既然我在此方世界养伤,与你们有了因果,那便再助你一回”
盈盈绿光被打入地底
之后青莲似是消耗过度,脸色苍白
他回到他先前开辟出的灵池世界重新陷入沉眠
尚未化形的夜染音也在地底沉眠,疗养自身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
她醒来了,终于化形成功,成为一名女童
她天生与天地元素灵力,与各种生灵亲近,无数生灵与她保驾护航,她从懵懵懂懂,逐渐成长成一个有着自己想法和性格的少女
她修习人间功法,改造人间功法,改善人类创造的契约,与万物生灵结下平等契约
她对万物都好奇,炼丹、炼器、驭兽、摆阵、画符……这些最基本的技能,她一学就会,还能将之简化改善的更加完美
她如流星一般崛起,最终登临至高,创建帝女殿,成为各大势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帝女殿下
她是天地间少有的奇才,她炼丹炼器,无所不能,驱龙驭凤,随心所欲,摆阵画符也是无一不精,是世间人人都称颂的奇女子
但她在世间,其实只活了几百年
那一年,不知为何,天地灵气逐渐枯竭,世间失去秩序,修行者们相互残杀,人世间血流成河,满目疮痍
她莫名觉得十分心痛
翻遍古籍,寻找解决之道,却不得其法
直到那日,青莲苏醒过来:“哎,早就料到有这一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帝女认出了他
这个从天际降落的青色莲花
“他呢?”
她见他第一面,问的,竟是另一个她从未提起过的人
青莲知道她问的是谁,将当年之事,解释一遍
她怅然:“原来如此,那,他还还会回来吗?”
“自然,当年让他自崩,便是不想将他意识,也困在那层世界‘外衣’里,待到世界成长到一定程度,生出完整的新秩序法则后,他的意识将会重聚”
“那便好”她有些欣慰,但很快又忧心忡忡:“可眼下,灵气逐渐枯竭,人间秩序崩毁,修行者除了走上邪道,已经不会再修正道……天道真会补全吗?”
青莲道:“你应该感觉到了,灵气枯竭对你亦有影响,这个世界的发展,与你息息相关”
帝女点头,确实如此
青莲道:“我可以救这个世界,也可以救你,但你可能得如他一般,牺牲自我”
帝女愣了下,但很快就问:“前辈请讲”
青莲道:“世界灵气之所以会枯竭,不过还是因为当年那场灾祸,我用‘混沌灵衣’遮掩了这方世界在宇宙的气息和生机,但同时,它与宇宙隔绝,无法吸收宇宙中的能量,便也没新的力量注入——它是一滩死水,水池只有这般大,待到用尽之时,自会枯竭,这么说,你懂吗?”
帝女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是说这方世界灵力有限,所以,终会用尽?那么,前辈的解决之法,是什么?”
青莲道:“我来这方世界的时候,你与天道,皆都诞生了意识,整个世界,以你们为中心,它在不断的萌芽、壮大,为你们成长蓄积力量,据我估算,这方世界的力量,可以供世界出现两位神明”
“可现在……灵武大陆,并无神明,灵力应该还有许多才对”
“并非没有神明”青莲摇头:“你其实已经步入神明境界,是其一,而另一位神明的力量,则是被世人分摊,天下修者那般多,他们修炼吸收的力量加起来,也足够一位神明诞生”
帝女沉默一瞬,她懂青莲的意思了
是她与天下修行者,吸收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力量
而她成为神明,所拥有的力量,占这世界力量的一半之多
青莲道:“我的办法,便是请你赴死,将你的力量,还于世界”
帝女毫不犹豫点头:“好”
青莲道:“你不考虑一下,这样就放弃神明之位,甘愿赴死?”
帝女微笑:“我便是世界,世界便是我,我只是失去形体与意识,只要这方世界没有毁灭,我便如天道一般永存,总有一日,会再次凝聚意识,重新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