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里传出老孔的声音，屏幕上是老孔夫妻给囡囡过生日的合集。
囡囡五岁，前两年生日爸爸妈妈都在，后三年都是老孔和周肆洐。
今年是囡囡的五岁生日，老孔死了。
但是视频却没有结束。
“囡囡，爸爸妈妈祝你六岁生日快乐。”
“囡囡，爸爸妈妈祝你七岁生日快乐。”
“囡囡……”
老孔的脸正对着镜头，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可柳棉却觉得如芒在背，她绷紧身体往后躲，总感觉老孔的目光隔着屏幕看着她，想要向她索命！
“啊！”柳棉尖叫着，一把将笔记本打落在地。
笔记本屏幕摔碎，但是声音还在继续。
“囡囡，爸爸妈妈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女婿，囡囡往后就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闭嘴闭嘴！”柳棉在床上尖叫，病号服上都流血了。
柳老太吓得去叫医生。
而柳棉则抱着头，活在害死老孔的恐惧中。
不，老孔不是她害死的。
老孔的死是意外，宋棠医术也不怎么样，难道她去了老孔就不会死吗！
周肆洐凭什么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让她看老孔的视频，老孔本来就该死，又不是她害的！
周肆洐怎么会知道真相？
一定是宋棠！
一定是宋棠在挑拨离间！
柳棉心中恨意横生，将自己的手心都抓破了。
这时张元淼带着医护们进来。
张元淼听到地上笔记本中传出的老孔的声音，眉头蹙了蹙。
护士上前将柳棉摁倒，然后将她的手脚固定在床上。
柳老太则被推出病房。
张元淼拿出针线，冷声对柳棉道：“科里没有麻药了，一会儿缝针可能有点痛，柳小姐忍一忍。”
城北医院又不是地方小医院，怎么可能缺麻药！
柳棉颤声央求道：“院长，你还是给我打麻药吧，那么疼我怎么可能忍得了？”
张元淼冷漠道：“柳小姐心如蛇蝎，当然忍得了。”
“啊啊啊啊！”
听到病房里传来的惨叫声，柳老太心疼的直抹泪。
“宋棠你害我孙女遭这么大的罪，我一定要让你坐牢！”
宋棠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让柳棉遭受了这么惨痛的经历。
她此刻正抱着花，走到陈老病房前。
听说陈老最近十分讨厌看到医护，她来的时候连白大褂都没敢穿。
没等宋棠进去，她就听到了病房里的吵闹打砸声。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滚滚滚！”陈老爷子的声音，虽然愤怒到极点，却因为手术后气力不济，声嘶力竭却没什么威严。
没多久，里面的护士哭着跑出来，一下子撞到了宋棠。
护士一看是宋棠，委屈道：“宋医生，你调别人来吧，陈老脾气太大了，我真照顾不了。”
宋棠拍拍她的肩：“回去洗把脸。”
说着自己走进病房。
听到脚步声，陈老又将东西砸出来：“滚出去！”
明明飞出来的碗离宋棠半米远，宋棠硬是痛呼了一声：“哎呀！嘶……”
<divss="contentadv">宋棠捂着头，用事先准备的腮红在额头上蹭出一个大包。
陈老听出是宋棠的声音，心虚道：“砸到你了？”
说完又冷哼了一声：“都说了让你们都出去，还进来！滚滚滚！”
陈老面色赤红，紧握着床单的手青筋暴起。
宋棠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难闻的气味。
病人和老人是最没有尊严可言的。
陈老的心理她明白。
陈老暴躁一生，从不忍让。
现在却瘫在床上，像一块肉被人翻来翻去。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他不能控制大小便，每当有人帮他清理解决时，他都恨不得自己去死！
宋棠站在他床边道：“我这个人脸皮厚，骂不走，除非你把我打死。”
陈老被她气的瞠目欲裂。
宋棠道：“娇娇下午的飞机，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陈老梗着脖子道：“不见！我谁都不见！”
宋棠道：“娇娇身体不好，还怀着孕，她要是见不到你肯定会急得肚子疼。”
“肚子疼找医生，我不见。”陈老使性子，但声音明显弱了。
宋棠看了眼时间道：“我给您找了个护工，有十年照顾人的经验。他就在门外等着，您什么时候需要叫一声他就会进来。”
宋棠摸摸自己被砸肿的头，嘀咕道：“您可真有劲儿，怎么不把我砸死？”
“……”陈老差点没绷住。
宋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