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安奶奶打开门正好看到安图给泊车小弟发小费。
“妈,外面冷,你快进去吧。”安图走到安奶奶身边,“把伞给我,我去关院门。”
安奶奶把伞给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闻着儿子身上一身呛人的烟酒与各种香水混杂的味道,只觉得头脑发晕。
微微皱了皱眉后,绷不住打了个喷嚏。
“妈,你快点回屋。”安图不过跑去关个院门,裤脚就全部湿透了。
屋内,阿秋捧着一条崭新干净的毛巾递给安图,“先生,擦擦身上的水汽。”
安图接过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
安奶奶看的直皱眉,“你去洗个澡吧,舒服些,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吃了。”安图冷得一哆嗦,“妈,家里怎么这么冷,你没开暖气吗?”
在自己家,每次回家都暖烘烘的,安图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发现越站越冷,才反应过来。
“房间开了。”安奶奶柔声道,“客厅晚上没人,就不开。”
“晚上为什么不开?”安图不认同老太太省钱的理由,“开工空调能要多少钱,您年纪大了,得注意保暖……”
锦城地处南方,冬季湿冷多雨,待在屋子里阴冷阴冷的,安家条件好,发家早,以前安图和老婆孩子住这里的时候,冬天也是全屋开空调的。
梁秋宜吃不得丁点苦,又不喜欢穿厚衣服,以前住老宅的时候天气稍微冷点,家里就开空调。
如今安家的新宅,就安装了独立采暖设备。
却没想到,今天半夜来老娘这里,竟然会连暖气都没有的,干巴巴的待在屋子里,冷的人发抖,他一时还真不适应。
“我会注意照顾好自己的。”安奶奶催促,“我去给你准备衣服,你快去洗澡。”
家里还有很多儿子过去穿的衣服,安奶奶都一件一件收拾整齐放在衣柜里,不定时拿出来晒洗,他随时都能穿。
“老太太,我去给先生拿衣服。”阿秋在一旁插声。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去拿。”安奶奶笑眯眯的,不管怎么样,看到儿子总是开心的。
儿子许久不来,她这做母亲的能照顾他一下是一下。
阿秋懂老太太的意思,没再跟她抢活,转而问安图,“先生要喝水吗?”
“不喝了。”安图摆摆手,“阿秋,麻烦你去帮我找双鞋来。”
等安图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看到客厅里,老娘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她的脚边,开着一个小太阳,明亮暖和把地面照的发亮。
“妈,你怎么还没睡?”
“给你找了件旧的羽绒服,你穿上。”安奶奶指了指自己旁边沙发上放着的黑色羽绒服。
安图抓了抓头发,走过去在老娘身边坐下,他身上就穿着一套灰色的秋衣秋裤,微微有些紧,绷着肚子滚圆,以前他还没现在这么胖。
人看着比穿西装的时候要憨厚,也不体面。
不过,没关系。
儿子在老娘面前穿秋衣秋裤算不得什么。
待安图把羽绒服穿好,安奶奶又把放在身边的一碗热茶递给他,“喝吧,醒酒茶,暖暖身子。”
安图在“金色年华”里喝了一肚子水,这会儿一点也不渴,就没接安奶奶手里的茶,“妈,我不渴。”
安奶奶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热茶,“说吧,怎么大半夜的不回家,来我这,跟你媳妇吵架了?”
老婆什么样,自己清楚,老娘也清楚。
有些家丑,不可与外人道,但是说给老娘听没关系。
安图轻轻叹了口气,把晚上梁秋宜发脾气前前后后的事情,犹如竹筒倒豆子似的跟安奶奶抱怨了一番,“……你说,咱们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呗,那周家办的‘风华绝代’之宴,确实门槛高,非一般权贵和艺术世家不进,咱们家不够格就不去呗,她倒好,听到周家邀请了华家,时家,没请我们,就不高兴了,她也不看看华初生的老婆可是周盛老婆的表妹,时有信她岳丈大人那身份,咱们能和人家比吗?”
这些年,家里是发展的越来越好。
安图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平时也引以为豪,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家和顶级豪门世家的区别。
他们家有钱,也就是他爹和他这两代还是发家,可周家是什么人家?
从清朝开始发迹的家族,人脉又广又深,一大家子并不常居锦城,总在港城和伦敦跑,但在锦城的影响力半点不弱的。
这次周夫人要效仿巴黎主办一场以艺术为题的慈善拍卖会,邀请的嘉宾非富即贵,光有钱还真算不上什么,看不上自家,安图虽说有那么点不舒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梁秋宜她倒好,人家不邀请她,她就跟要了她命似的发疯。
安图越说越气,“回来的路上骂了我一路说我没用,窝囊,我没用也比不事生产的她要强吧。”
安奶奶静静的听着,等到安图抱怨完了,又端起放在一边的热茶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