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厨房里吃了热乎乎的早餐后，程天源准备出门了。
外头还飘着雪，路上积雪也不少，薛凌叮嘱他要小心，帮忙拿了帽子给他戴上，又让他必须穿上自己昨天给他买的新外套。
程天源起初不舍得穿，低声：“新买的毛衣穿在里头，已经够暖了，还是穿老外套吧。”
“不行！”薛凌答：“那新外套的外层是防水的，雪不要在上头太久就不会湿。咱辛苦赚钱就是为了提高生活，买外套不穿，难不成你想要搁屋里看着好玩啊？”
程天源笑了，拿她没办法，捏了捏她的俏鼻。
“好，我穿。”
薛凌又拿出十块钱，递给他。
程天源俊脸微沉，道：“是谁说她要给我养的？自行车你买，我养你，咱一早就说好的。”
薛凌笑了，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想让你拿着这钱去买牛肉和羊肉，再买些骨头，也买些好吃的零嘴瓜子什么的，可以给小姑子吃。她过来一趟，我请她吃些东西，多少能缓和一下关系。”
其实，她现在翻译越做越得心应手，如果加快速度，一个月能有一千块左右。
“先喝点儿热水吧！”
欧阳梅也欢喜笑了，拿了一个，大口大口吃着。
“等我回来，我就把这事告诉她。”
“这是早餐，叉烧包加小米粥。小米粥还在炉上温着，你们先完包子就去勺。”
小姑子还是孩子心性，只要给点儿好处，她吃了嘴短，也许对自己说话就不会那么冲了。
“叉烧包！天啊！猪肉的！我最喜欢了！”
程天源微微一笑，将那十块钱接过。
“小姑子，我追求的是三餐要吃饱吃得营养。你哥他有些缺钙，长期营养不够，工作又拼，我舍不得他这么辛苦，自我们搬来这里，我天天都坚持骨头汤加一些肉。”
“阿源的手艺好得很，做的包子比外头卖的还要好吃！我也很喜欢。”
两人都不是小孩了，她不必照顾她们。
薛凌看不下书，将一个炉子的蜂窝煤换了，又煮了一锅水，转身去了楼上。
接着，两人聊着话，越说越大声。
程天芳听得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
程天芳狐疑盯着她看，问：“你一个月赚多少啊？能比我哥还多？我哥一个月一百四呢！”
厨房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吧唧吃着的声响。
外头的雪还没停，她将外套裹上，拿了扫帚将院子里飘进来的雪扫掉，又将院子外的继续弄开，免得结成冰容易滑动。
薛凌目送他出门，交待他慢慢骑车，才关上冷冰冰的铁门回屋。
薛凌听得皱眉，忍着没开口。
薛凌连忙将本子合上，匆匆走出去开门。
“媳妇！”
程天芳偷偷瞪她一眼，继续不满道：“我哥他节俭得很，肯定是有人让他非这么做不可。他就那么点儿工资，容易吗？！也不想想家里的情况，一味儿追求享受要吃好喝好！”
<divss="contentadv">欧阳梅暗自低笑，故意不开口。
一旁的欧阳梅吞了吞口水，惊讶问：“什么翻译？什么东西能那么好赚？”
薛凌忍不下去了，转过身看着程天芳。
“一百八十。”薛凌翻了翻手中的英文书，悠悠加上一句：“兼职做一些翻译，一个月能多个几百。大概比你哥多个三四倍吧。”
程天芳冷哼：“我早就知道是你的主意！我哥那么节俭，如果不是你坚持要，他才不舍得买。你别以为你能赚点儿小钱，就整天追求奢侈过日子。我哥他多不容易！”
她们聊的话题很奇怪，都是村头谁谁谁定亲了，村尾某某人的外甥女要嫁过来，聘金要多少，嫁妆多少……薛凌听得觉得好无聊。
薛凌没跟她们计较，从炉上端出包子。
程天芳揭开锅盖，一看就哇哇大叫。
程天芳一边啃着，一边咕哝：“这猪肉包得真多！奢侈！太奢侈了！在家的时候，就算是过年，我哥做的包子也只是包一点儿酸菜。现在在城里住大屋，早饭竟吃叉烧包！”
想不到薛凌竟这么厉害，不仅能去报社工作，私下还能赚那么多钱——甚至比程天源还多好几倍！
难怪他们的伙食能这么好，早饭吃小米粥和叉烧包，肉馅儿还那么大块……
她转身倒了两杯热水。
欧阳梅脸色有些挂不住，心不在焉喝着小米粥。
她赶紧开了门，领着她们进厨房。
程天芳默默不敢说话了，咬着包子，悄悄吃着。
“嗯。”薛凌点点头，觉得解释起来太多，她肯定听不懂，让她改一改态度就好，没必要说得太详尽。
她干脆上楼拿了英文本子，在厨房的桌子上认真做翻译。
在这个年代，男人一天能赚个二三十块就已经很不错，更甭提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