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程天芳笑呵呵走来，眼睛不停张望四方。
程天源冷着脸，沉声：“谁是你大哥大嫂？不要乱叫！”
林聪窘了窘，讨好笑了笑。
“我——我和阿芳是真心相爱的。你是她大哥，以后也就是我大哥。”
程天芳只是一个劲儿掉眼泪，怯怯看着程天源，不敢说话。
薛凌连忙往商店后方喊：“爸！妈！快来！”
刘英正在厨房忙着，听到她的喊声，吓了一大跳，慌忙将铲子扔给阿虎妈，慌慌张张奔出来。
“咋了？凌凌肚子痛了？”
薛凌迎了上去，偷偷往程天芳指去。
原来她已经回来这么久了！
程天源想起前一阵子在商店外瞧见的人影，忍不住问：“你都已经找到我们了，对不对？那天大中午我在店里忙，我看到那个人就是你，是不是？”
这么多年来，她何曾这么瘦过黑过！
搞得这么狼狈，就连他这个亲哥都认不出她来！
林聪则是弱鸡一般的瘦豆芽，被程天源这么一拽，吓得六魂无主，颤声大叫：“饶命！饶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程天源人高马大，常日干活，明显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类型。
“你这贱丫头！你怎么那么蠢！我生你养你容易吗？容易吗？！你就这么对我和你爸？！你对得起我们吗？！啊？！”
一边觉得她这是咎由自取活该，一边又是心疼无奈，气得他差点儿要揍人！
他冲动转过身，一把揪住林聪的领口，将他轻飘飘提了起来！
程天芳哽咽：“大哥……爸……妈……你们就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们了。我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错了。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求你们原谅了……呜呜……”
程木海正在仓库忙着收拾，听到喊声匆匆走出来，腾地也懵了！
薛凌微愣，跟程天源对视一眼。
薛凌走得慢，挪着大肚子过去时，看到程天芳跪在爸妈面前，哭得伤心不已。
刘英愣住了，瞪着程天芳看。
程天芳呜呜低声：“起初去了帝都，日子过得很不好，到了春天，我们又换了几个地方，四月份的时候回到荣城这边……”
薛凌扶着大肚子，匆匆跟陈民道：“这边先交给你们兄妹。”
程天源连忙上前，拦住父亲打第二下。
“都是你这个混账！你拐走我妹妹！却又没让她过上好日子，你既没本事对她好，那你凭什么将她骗走？！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啊？！”
程天芳跌坐在地上，没有躲也没有闪，一味儿哭着。
程天芳慌忙看向林聪，林聪总算回了神。
以前的家里情况不怎么好，但爹妈都很疼她这个幼女，虽然不是娇生出来的，但确实惯养长大的。
“我……我没想那么多。”程天芳缩了缩身子，“我当时糊涂的很，就拿钱跟着他走了。”
程木海快速上前，狠狠“啪！”地一声，甩了她一巴掌！
“叔叔，婶子，阿芳回来就好。咱先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陈民和陈兰都出来了，兄妹二人都看愣了。
薛凌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程天芳。
程木海和刘英都愤愤往后头走。
老人家常年参加劳作，手劲儿不小，一巴掌下去，女儿的脸已经肿了，如果再扇，估计得出血。
林聪怯怯躲闪，偷偷扯了身旁的程天芳一下。
“啊……”林聪头昏脑涨，昏呼呼躲在程天芳的后面，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薛凌拉住刘英，劝道：“妈，别动手。有什么事咱们先进里头说，工人都要下班了，一会儿人来人往看着多不好。”
“大哥！你放了他！哥，我求求你了！你放了他吧！”
陈民给林聪一个眼色。
刘英也哭了，上前拍打女儿的胳膊。
程天源沉声附和：“爸，妈，都先去后面。”
程天芳急了，跳了起来，扯住哥哥的胳膊。
程天芳咬着下唇，眼泪哗啦往下掉，终于哽咽：“爸……妈……”
刘英吸了吸鼻子，哼问：“你跟他现在究竟怎么一回事？他家里人呢？你跟着他走，究竟得到了什么？你先给我解释清楚！”
程木海冷声：“原谅？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败坏门风的事情，你让我们怎么原谅？你还偷家里的钱，偷你嫂子的钱！你才几岁？啊？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程木海和刘英坐在小沙发上，两人都沉着脸没开口。
她自小就又白又胖，家里但凡好吃的都归她的肚子。长大了也都是吃家里最好，用家里最好的。
“快叫人！”
“哇……呜呜呜……”程天芳嚎嚎哭起来。
程天源见林聪一副窝囊样，想下手都觉得委屈自己的拳头，将他甩了下地。
陈民点点头。
林聪吓得脸色铁青，手忙脚乱捞起程天芳，跟着往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