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位老板,则是主营“衣”的丁家,主营“食”的刘家,以及主营“住”的姑苏家。
“殿下,您说的布行生意,就离不开丁家。”秦存德介绍道。
“秦老板,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
既然秦存德现在完全归顺公主府,沈磬对其也不会有过多的隐瞒。
“殿下您说。”
“我要剿水匪。”沈磬道。
“剿水匪?!”秦存德吓了一跳。
“是的。”沈磬道,“父皇临走时交给我的任务。”
“南方的水匪已经让皇上都重视起来了吗?”秦存德道。
“不错。”沈磬继续道,“而且这次剿水匪的,不仅有我和君歌,还有明面上的钦差大臣。”
闻言,秦存德的眼睛不禁一凛。
“不知小的可否知晓钦差大臣是?”
“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蔺暮辞。”沈磬道。
“殿下,”秦存德顿了顿,“南方的官场水很深,您如果只是来做生意赚钱,小的定是全力以赴,可一旦牵扯到官场,小的恐怕无能为力。”
秦存德也是实话实说,他就是个生意人,官场他惹不起。
“这点你放心,钦差大臣蔺暮辞和两江总督兼兵部尚书邵崇德是我们的人。”
秦存德:……
商红婉:……
秦思婉:……
两江总督是什么概念?
是整个南方最大的官。
整个郗国所有南方七省都在其管辖之下,没有人的背景比他更厚了。
先前海川知府蒋志荣口口声声说的邵家外戚,说的就是邵崇德。
只不过邵崇德不认,如果邵崇德真的认了,那不单单是沈磬,就连蔺暮辞也得掂量一下。
就像前些日子沈磬和唐纵酒听见秦思婉那句“听雨楼是我家产业”时的震撼一般,秦家一家三口听见沈磬说“两江总督是我的人”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殿下,您这么轻松地说这种话,真的可以吗?
无论如何震惊,秦存德听懂了。
沈磬这句话的意思是,事情尽管搞,整个郗国就没有比她舒凝公主背景更大的人了。
他们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怕啥?
秦存德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不禁想起这位公主在皇都做的每一件大事情。
哪怕是在南方,也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
但话又说回来,商场如战场,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商场又何尝不是如此?
念及此,秦存德心一横。
“殿下!”他一步上前下跪,“小人这辈子唯您马首是瞻,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心甘情愿。”
“秦老板,我在这里,没有人敢要你们一家人的命。”沈磬道。
秦存德说的是他自己,而沈磬说的是他们一家人。
这是一颗定心丸。
秦存德磕头,沈磬受了。
“既然如此,殿下,你要剿水匪,就离不开刘家。”秦存德继续道,“南方靠水,渔业发达,刘家几乎包揽了整个南方海域的渔业和运输。”
“刘家常年和水匪打交道,显然和水匪私底下打成了一致,您剿水匪,就是剿刘家。而且……”
“而且还有官府。”唐纵酒此时开口道。
“是的,驸马爷。”秦存德道,“南方的水匪能如此猖獗,和官府脱不了干系。”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殿下这次能把水匪剿清,甚至说收编入朝廷,那您那七百万两银子的目标,就几乎达成了三分之一。”
“他们那么有钱?!”沈磬讶道。
秦存德点头。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呢?”
“自然是丁家,姑苏家和我们秦家。”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南方商会之中,实际上刘家是最大头?”
“不错。”
“比你们还有钱?”
“正是。”
沈磬:“……”
自从认识秦存德,沈磬才真正了解到什么是“有钱”。
毕竟,这“钱”和“有钱”完全是两个概念。
“最后说说姑苏家。”沈磬道。
“姑苏家的住,可不单单是客栈和驿馆,”秦存德道,“姑苏家有全郗国最好的工匠,那造房子的手艺可是郗国独一份儿。”
“这么厉害……”沈磬喃喃道。
“能坐上行业之首,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秦存德道。
“秦老板,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
“依小人之见,所谓擒贼先擒王,刘家拿下了以后,后面两家就轻松多了。”
“你的意思是,先剿匪?”
“正是。”
南方水匪猖獗的根本原因在于盐。
郗国主要生产盐的地方就在南方和东北方。
而从南方到西南方,官盐的运输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