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知晓敌我双方信息的情况下,蔺暮辞玩了一手文字游戏。
他故意依旧每天安排五艘官船完全过港,而嘴里始终不提。
直至他截获了水匪忍不住要截船的信息后,做足了今日,也就是第七日的安排。
蔺暮辞环顾四周,四周的官兵们神情轻松,完全没有露出一点紧张和备战的状态,他双眼不禁眯了眯。
“嗯。”唐纵酒微微开始运起内力,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很快,水匪的船抵达了港口,两方的船只在碰触的那一刹那,蔺暮辞一声令下。
“杀!”
刘丰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突然冲出来一群气势汹汹训练有素的官兵,他们各自手中拿着武器,纷纷跑至己方的船只上,再冲向水匪的船。
而刘丰年和水匪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批官兵的存在。
两方人刚准备开始“演”,就见一个个朝廷的官兵杀气腾腾地见着水匪就砍。
水匪完全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一时间,水匪就死伤不少人。
直到甲板上真正的“死亡”和流血开始上演,水匪才意识到,对面的官兵是“认真的”。
“刘丰年你特娘的耍我?!”水匪头子在人群中对着朝廷船只的方向怒吼一声。
刘丰年眼皮一跳,听见了都装作没听见,不回应一个字。
“小的们,杀啊——!”水匪头子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
水匪们亲眼看见官兵们不像往日那样演戏,而是真的杀自己,骨子里的血气早就被激了出来。
此时水匪头子这一声令下,所有人抄起武器,和跑过来的官兵厮打在了一起。
“杀啊——!”
一时间,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
而刘丰年此刻已经被蔺暮辞架在架子上烤了起来。
蔺暮辞给了他一个错误的“误导”,导致他深信今日同样有“五艘官船”,然后将这错误的信息传送给了水匪。
他期初为了做好“本职工作”,主动按压水匪的“性子”也是无可厚非,因为每新来一个“钦差大臣”,这里的官员总得摸摸对方的性子。
蔺暮辞把这一切都算好了。
如今,刘丰年对水匪根本解释不清今日为什么会没有官船,两方人员已经开打,水匪必然会发现这是一个“陷阱”,而且是刘丰年背叛他们的结果,无论刘丰年事后怎么解释,水匪都不会听。
他背靠刘家,不然他何德何能可以坐上八镇总兵的位置?
他在这个位置稳稳当当坐了五年,全靠他听话。
而蔺暮辞一来,短短七日,就把他给“灭”了。
蔺暮辞走了以后他怎么办?
他给刘家和水匪当狗当了五年,皇帝没找过他麻烦,蔺暮辞一走他铁定会死得很惨。
这么多年来,有各种各样的“钦差”,哪个斗得过他们?
想到这里,刘丰年狠了狠心,对着自家的官兵下令道:“杀!”
自家官兵们听到这个命令,一下子居然都犹豫了。
杀谁?杀水匪还是杀钦差?
蔺暮辞看见这一幕,冷笑一声。
而就在蔺暮辞冷笑的同时,唐纵酒整个人如箭矢一般窜了出去,剑指那朝刘丰年喊话的水匪头子。
很快,不远处就听见“哐哐哐——”金属碰撞的声音。
“刘丰年你居然敢背叛我们,你等着死全家吧!”水匪头子怒吼道。
这句话已经完完全全彻底暴露了刘丰年,刘丰年眼神凌厉,对着自己的兵怒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杀啊!”
官兵们对视一眼,此时,有人上前一步,开口问:“大人,您要我们杀水匪还是杀钦差大人?”
刘丰年从肥胖的身躯一侧抽出长剑:“死在墨洋河的钦差还少吗?!”
说完,他的剑尖对准蔺暮辞:“今日他不死,死的就是你我!你们还不动手?!”
“刘丰年,你自己为什么不动手?”蔺暮辞此时居然还带着笑意,“还是因为日子过太好了,动不了手?”
“蠢货。”刘丰年的长剑对准蔺暮辞的胸口,“哪怕今日所有的水匪都葬身于此,你也活不过明日。”
“噢?”蔺暮辞神态轻松,“那本官就拭目以待。”
“过了今日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说完,刘丰年就往蔺暮辞身上刺去,“去死吧!”
“当——”的一声剑响,刘丰年手里的剑不到一个呼吸就被弹了出去。
沈一一袭黑衣,带着面罩出现在蔺暮辞身后。
刘丰年一震,想去捡剑,却被沈一轻而易举地抓住并捆绑了起来。
“你们愣着做什么?!你们杀的钦差还少吗?!”刘丰年往一旁的官兵吼道,“还不快动手?!”
蔺暮辞给沈一递了一个眼色,沈一掏出一块麻布,堵住了刘丰年的嘴。
“唔——!唔——!”刘丰年肥胖的身躯不停地扭动。
只不过,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