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悬挂在椅背后随意地摆动着,右脚翘在左脚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慵懒。
但她那坚韧而锐利的眼神仿佛是雪山上倒映着阳光的湖泊,闪烁着冰晶。
见到沈磬和唐纵酒,她嘴角挂起了笑意。
“两位好久不见。”金繁花放下翘着的腿,率先开口打招呼。
“金大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玩?”沈磬回以微笑。
“唐夫人有空,我自然也有空,”金繁花勾着眼看向唐纵酒,“是不是?唐公子?”
“我先玩。”沈磬很熟稔地坐了下来,唐纵酒坐在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
“我们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
金繁花收回手臂,坐直身体,目光直直看向唐纵酒。
“一招决胜负。”
沈磬闻言拍了拍唐纵酒的手,唐纵酒起身,站在沈磬一旁,身姿挺拔如松,俨然是一个护花使者。
“好啊。”沈磬也坐直了身体,带着皇室女的天生贵气道,“赢了我要你的棉花地。”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不是丈夫出手,而是妻子出手?
对于棉花地的这个赌注,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金繁花的心绪并没有多少波澜。
毕竟整个北方有多少人想要和她赌这块地,三年来都没有人赢过。
她也渐渐转为幕后,高处不胜寒。
但她没想到的是下场的居然是沈磬而不是唐纵酒。
这对夫妻从龙头节那天就高调出场,一直演到现在,最终的目的无非是北方的商场。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做到了。
起码自己从幕后走了出来。
可现在算什么?
小看她?
不知道她金繁花在赌界的名声?
金繁花终于将视线停在了沈磬身上。
这个女人有着一股子天潢贵胄般的贵气。
不。
金繁花心想。
不是对方小看了她,而是她小看了对方。
也是。
普通的女人可配不上唐纵酒这样的男人。
金繁花眯了眯眼,终于开口。
“那我赢了就要你的男人。”
闻言,沈磬身形一顿。
半晌,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下一刻,她站起身,牵起唐纵酒的手,轻视道。
“整个北方都比不上我的夫君,何况只是你区区一块棉花地?”
说完,沈磬拉着唐纵酒直接转身走人,头也不回。
唐纵酒目光扫了一眼自己和沈磬相握的手,勾了勾嘴角。
这走的姿势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金繁花愣了愣。
这对夫妻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一心想要棉花地?怎么说走就走了?赌注而已,一个男人而已,至于吗?
金繁还没回过神,沈磬和唐纵酒的离开使得周围花钱来看决战的观众不乐意了。
“什么啊!退钱!”
“金老板在干嘛啊?人都走了!”
“我们下了注的啊!”
“到底在搞什么?!”
“退钱退钱退钱!”
“她要和我赌地!”金繁花怒道。
“天天有人要跟你赌地!”旁人怒道。
“就是,和你赌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去抢人家男人算什么意思?”
这下金繁花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沈磬和唐纵酒没开赌局没开当口,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跟他们没半个铜钱的关系,走得自然潇洒。
见两人是真的要离开,群众们纷纷劝阻。
“别别别,你们二位走了我们看什么呀?”
“我特地从隔壁城赶来的!”
“金老板开玩笑的。”
这你一言我一句的,把金繁花刚刚建立的气势全给打散了。
毕竟这些钱要是退了,对迎财坊来说可是一大笔损失。
“行了行了!”金繁花喊道,“不和你赌男人。”
沈磬闻言驻足。
“但你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和我赌棉花地。”金繁花道。
沈磬转身,带着一股自信笑道:“南方盐场两成利。”
南方盐场!
那可是朝廷的买卖!
此话一出,金繁花终于开始正视起这对夫妻。
“口说无凭。”金繁花道。
对此,沈磬早有准备。
她拿出了代表朝廷的盐官身份牌,放在赌桌上。
金繁花是生意人,这种东西不可能不认识。
她身体微微一震。
他们究竟是谁?到底是什么来路?
几个呼吸间,金繁花做出了决定。
“好!”
沈磬这才坐回了位置,唐纵酒也站在先前同样的地方。
“确定是你,不是你夫君和我赌?”金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