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魂？”王仪明显呆了呆。
换言之……
忽然，他注意到，天工巨怪双瞳虽黯淡，依旧有微弱潮声响起，起起伏伏，周而复始。
“苏易，你没有用鬼宿阴符？”王仪反应过来，感觉被嘲弄了，大为光火。
“呃——”见事情败露，苏易摸了摸鼻子，“我对自己的造物有信心，所以不习惯捏造伪玄兽，我没用鬼宿阴符，用的是阴阳符印……”
怪不得，这家伙捏造玄兽时，都会露出一丝痛苦……
王仪想通一切，双臂环抱，眯着眼道：“那你拿着我的鬼宿阴符做什么？”
其实，他不问也心知肚明。
——这家伙假装比试，实则将鬼宿阴符纳入灵魂中，正在偷偷感悟。
“哦？是吗？”苏易做茫然状，“唉哟，事情太多，我忘了。”
“……”王仪又想打人了。
王起看了一眼苏易，赞赏之意更浓了：“怪不得姜老那么看重他，和那老头年轻时一个德性，明明有本事，还从不自重身份，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不过，坑蒙拐骗毕竟是小道，想要长远发展，还得靠童叟无欺的做生意。
“艾伦先生，你太急切了……”他笑着上前，将艾伦肩膀一挽，“艾伦先生，这头天使来自我王家的造物间，你直接向我购买就行了。”
苏易一呆，这家伙是要截胡？想白嫖自己吗？
姜若兮拉了他一把，低声道：“放心，我爷爷说王叔叔虽是个奸商，但还是行事还算公道，肯定会给你足够补偿的。”
奸商？
王起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老家伙，居然也好意思说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当然，他脸上自然要和颜悦色，对自家儿子道：“王仪，你先好好招待你这几位朋友，我去去就回。”
王仪一脸郁闷：这个苏易，也能叫朋友？
……
大厅里，几人坐着等待。
苏易抿了口茶，微笑着发问：“王仪，你既然输了，愿赌服输，能回答问题了吧……”
“其实，我过去，是因为鬼宿阴符。”王仪是个实诚孩子，也不矫情，沉声道。
“鬼宿阴符？”
王仪点点头：“当年分家，我们主脉得三枚，分支得一枚。年轻一辈中，我有两枚，王骞一枚。当时，我正在睡觉，察觉到了鬼宿阴符的异变，循着灵魂感应，到了那里。”
“王仪，你有看到凶手吗？”常明急忙询问。
“没有。”王仪摇摇头，“当时，我只注意到，一人死了，体内没有灵魂，而王骞的体内，其实也已经没有灵魂了。”
“没有灵魂？”苏易眼神一凛。
王仪表情淡然，似也有几分淡淡伤怀：“王骞之所以能呼吸，看似还活着，只是因为那枚鬼宿阴符替代了他的灵魂，维持着他的生机。事实上，他已经死了。”
“你并没有取走鬼宿阴符，因为你还心存善念，即便王骞不算活人了，也不愿夺走他那点生机。”苏易恍然大悟，分析道，“而你没有打120，也是根本用不着，打不打结局都是一样的。”
王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这样啊……”
苏易、常明、姜若兮面面相觑。
弄清了前因后果，他们不止不开心，反而有些失望。
——这条线索完全断了！
“其实，”苏易想了想，忽然又笑道，“我想跟你打一场，不只是想问问题，也是想趁着战斗看看，你是否是血肉生佛的信徒。”
“这件事，还跟血肉生佛有关？”王仪闻言，面露警觉。
苏易点点头：“十有八九。”
“你现在敢说这个话，是相信我不是血肉生佛的信徒……为什么？”王仪疑惑道。
苏易哑然失笑：“血肉生佛的的理念，名为‘极致的生命’。你们的玄兽空壳，却是虚假的生命，和血肉生佛八字不合的……对了，你们王家分家，莫非也和理念相关？”
“也不怕告诉你。”王仪淡淡一笑，“之所以分家，因为分支觉得，玄兽空壳很残忍，像是在不断创造生命，又剥夺生命。”
苏易回想那头坐隐凤蝶，觉得王家分支的想法，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这个，就跟很多伦理上的难题一样，细究起来的话，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苏易也不予置评。
……
不多时，王起走了进来，满面春光。
——显然，他狠狠宰了那位艾伦一笔。
“苏易，那头天使，我买下了。”王起对苏易道，“放心，价格必定让你满意……”
苏易闻言，当即精神一振。
……
苏易走后，气氛一下生冷许多。
毕竟，现场这几个，闷葫芦居多。
而这时，姜若兮上前，表情认真地对王仪道：“王仪，失败的感觉，是不是很快乐？”
王仪闻言一呆，暗道自己又不是受虐狂，怎么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