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各国的专制政权和皇帝都在争论哪种权力更好时,太祖却说,“与权力的形式相比,对权力的限制更为重要。”
“哦。”齐泽烜闻言,把手又缩了回来。
更让人叹服的是,太祖皇帝高瞻远瞩,对世界及周边大势的判断极为精准,还有他数十年来所作出的诸多战略布局,让后人受益无穷。
……
呵,太祖皇帝还真是一个让人无法琢磨的君王。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太祖皇帝在经历了万千磨难后突然“发了慧,开了窍”,不仅指点众人一路辗转摸索来到汉洲,而且还说服曹雄暂时依附荷兰人,立基汉洲,潜行发展,以待后势。
不过,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他对大陆毫无保留的扶持和援助,让人猜度不已。
而太平洋东侧,从凛州总督区(今阿拉斯加地区)到蓬州总督区(今加拿大温哥华地区和美国华盛顿州),再到暄州总督区(今美国俄勒冈州、加州及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地区),再加上海州总督区(范围包括今巴拿马科伊瓦岛、珍珠群岛,以及地峡附近的阿苏埃罗半岛)和庆国的泽州(智利南部)、极低群岛,可以说几乎锁住了太祖划定的西部“边界线”。以西班牙孱弱的国力,后期齐国通过软硬兼施,多半也能从它身上割下来美洲西海岸部分领土,最终建立一条严实无缝的西部封锁线。
接下来的事情,齐国的史官和皇室都有非常详细的记载,不复赘言。但让很多人惊异的是,太祖皇帝仿佛像一个无所不知的圣人,不论是基地营建,还是初期的工业起步,以及农业的规划发展,就连浅显的军事操演,也略懂一二。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气度恢宏、挥斥方遒、遥制万里、权略善战、威服四夷……,这些形容伟大君王的词语,似乎一下子就跟太祖皇帝不沾边了。
对于宫殿里的古物文玩字画,以及无数的珍宝玉器,齐泽烜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长安皇家典藏库里有的是此类死物,见得多了,自然无法勾起他太多的兴趣。
“哦?”齐泽烜愕然不已,“可知何事?”
比如谈到自由的来源,他说:“自由是我们每个人生下来后就具有的继承物,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
他在谈及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和暴乱时,指出那些反专制的人群对所谓平等、自由和正义的追求,完全是靠砍头来实现的。可之后,又会重复曾经的不平,限制他人的自由,继而维护少数人的正义。
不过,太祖皇帝强调的“平等”,是机会平等,而不是结果的平等。是故,齐国规定四民平等,皆无贵贱之分。
这话说的,好霸道!
当年太祖皇帝于岛上颐养期间,便是居住在兰陵城。皇室和内阁政府先后在城中修建了两座宫殿,分别为玄武宫和碧霄宫。
“不过,太祖皇帝太过理想化了。”齐元熠将教棍收了回来,将它轻轻地点在大陆秦国的位置上,摇头说道:“他老人家以为,只要是汉人,那就是天然的盟友,是守望相助的兄弟,但此念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不消说咱们齐国已经立国九十余年,在本土出身的子民多的也有历经四五代的,至今能有多少人还对神州故土念有一丝亲情,还很难说。就以齐秦两国截然迥异的国情和社会形态,以及未来越来越多的利益纷争,又能如何会使得两国同心协力,彼此相助,共建华夏文明圈?”
见文识人,可读着这些“不合时宜”的文字,他仿若在审视一个愤世嫉俗的落魄文人,而不是一个伟大的帝王。
齐泽烜坐在御书房的地板上,在旁边的书架上随手抽出几本太祖所撰的笔记和文章,漫步目的地翻看着,思绪也在虚无缥缈地游荡。
“是呀,时移世易,变法亦易。”齐泽烜点点头,喟然一叹,“太祖皇帝的想法确实太过理想化,小民之家,尚且会有财产之争,门户之斗,遑论两国之间?”
“昔年,太祖皇帝戏言,要将天下各国的玉玺或者皇冠尽皆藏于此,以彰我大齐声威。”齐元熠感慨地说道:“但迄今为止,所收王室玉玺和王冠不过寥寥二十余个,且大多为南洋和印度土王之有,甚为遗憾呀!”
“殿下,可要小心,莫要掉落在地上将它打坏了。”宗正寺少卿、简王齐元熠跟在后面小心地提醒道:“这些玉玺可是当年我大齐陆军攻破安南都城,从他们的皇宫里弄来的。太祖皇帝极为喜欢这件物什,认为极具历史意义。”
齐泽烜正陷入遐想之中时,一名禁卫军官匆匆寻到御书房,传达泰平帝的谕令。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依稀间记得两座宫殿仿若江南园林,其间分布无数亭台楼阁,还有小桥流水,间或有三五座传统高檐流瓦状的宫室。
可我大齐帝国恰恰是太祖皇帝一手创立,并为后世子孙打下了坚实而厚重的基础,方有今日控扼两洋,威服四海,成为继西班牙之后第二个可称之为“日不落帝国”的国家。
据闻,太祖皇帝在少年时期,曾于登莱上过几年县学,但资质平平,读书